该死,他怎么会说出那么愚蠢的话。“嗯,当然”,怎么可能理所当然地放弃,他一点都不想放弃,他应该说死都不放手的,可是打字的时候就走了样,稀里糊涂的答应要当朋友。好像丢掉了什么,整个人都麻木了。蒙特关紧卫生间的门,偷偷的哭起来,这样全世界只有他自己看得到哭泣时难看的表情了。
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大雨,窗外的雨下得越来越欢快,兀自蹦跶着,水花激烈地敲打着玻璃窗,叮咚叮咚的响个不停,那压抑的啜泣淹没在电闪雷鸣中。
“叩叩叩”,敲门声,里面没有动静。
“嘭。”门被不耐烦的主踹开了,蒙特肿胀的金鱼眼首先映入眼帘,让门外的人没悬念的笑了,“哈哈哈,蒙特?弗兰奇,多大的人了还躲厕所里哭呐,还没断奶么?”安东尼笑得花枝乱颤,眉心的朱砂也跟着一抖一抖,鲜红欲滴。
随后罗曼也走过来,他在后面停顿了下看着安东尼,静静的,不同以往的柔和平静,那一瞬的他看上去是那么的悲伤。很快罗曼又把那些表情藏起来,换上平时的样子,没让两人察觉这份转换,他把安东尼拖出来。
罗曼上前麻利的取下一条白色毛巾,放到水龙头下浸湿,递给被突然打断有些无措的蒙特。蒙特的大眼睛从始至终都茫然的看着两人。他的眼睛被泪水泡过,肿胀得厉害,红色的血丝蔓延着,十分狼狈不堪。灵魂好像都不在身体里面,麻木的结果毛巾,手还是保持着不动的姿势,见此罗曼只好说到:“擦脸。”于是,提线木偶拿着毛巾往脸上一抹。
安东尼爆笑,罗曼回头瞟了他一眼,他摸摸鼻头,还是忍不住捂着嘴巴闷声笑起来,肩膀抖个不停,蒙特的样子太搞笑了。蒙特的兔子眼一动,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好像终于认出他是谁了。然后这孩子把毛巾往罗曼的手里一塞,硬从两人中间挤了出去。
“喂,怎么走了,不说谢谢吗?”看蒙特不客气的样,安东尼生气了,他是心疼,自个老婆好声好气的伺候这小子,末了好心喂了白眼狼。
“行了行了,他心情不好你还想惹他呀。”罗曼对他的孩子气真是又气又无奈。安东尼好像总也长不大,身板涨了,心智压根没涨,被人弄到军校里面也是必然,表面看起来难对付,实际上最单纯的莫过于他了。罗曼把头埋进安东尼的怀里,心里有那么多担忧,但是日子却只能过一天是一天罢了。
蒙特跌跌撞撞的摔门出去,大概是下雨的缘故,一路上竟然没碰到什么人。豆大的雨滴纷纷砸到他头顶,脸上,眼皮被砸得很痛,但是这微弱的打击没有让蒙特更清醒,他内心深处强烈的渴望着更大的风雨,洗刷他纠结如杂草的心网。
雨水打湿的衣服黏糊糊的,皱成一团,水花溅起的泥水让裤子面目全非。
蒙特一路奔出去,已经很夜了。他下意识的躲避巡逻的教官和士兵,专挑人少的地方走。一路没头苍蝇似的乱窜,最后蒙特停在一堵墙边。这里好像十分偏僻,人迹罕至,也听不到那些巡夜人的脚步。他发现这里竟然非常适合爬墙出去。蒙特在墙下面徘徊了许久,终于下决心要从那堵墙爬出去。
他刚刚搬来几块垫脚的石头,肮脏的泥土此刻填满了他的指甲缝隙,一双手再也没有白皙的余地,仅手腕处隐约能看到一点白色,不过衣袖已经完全变了形状。20年来,第一次忘了形象,没有想过自己的身份,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只因为想去见那个人的心已经胀满,仿佛要破膛而出。
有人就抓住了他的肩膀,被捏住的地方生疼。
蒙特低吼:“干什么?”雨水顺着头发流进眼睛里,刺痛让他看不清楚周围的景物。黑暗中他的眼睛反射出来的光晶亮晶亮,像两颗璀璨的钻石在闪烁。
“抓你,走吧。”男人的脸在黑暗中看不清,只一个高高瘦瘦的轮廓依稀可辨。他一手撑着一把浅色的大伞,另一手扣住蒙特的肩头。蒙特使劲挣扎,却像被困在网里的鱼,挣不脱肩膀上那只手,很快他被一枚手铐铐住,男人看也不看他,径自拖着他离开。
就差一步了,差一步就能离开这里,找到地方回去,回去问问那个人,凭什么不要他。挣扎不过别人,被拖着走的蒙特不停回头盯着那堵墙看,甚至被拖到拐弯看不到的地方也不肯停下。男人也不管他,一直把他拖到自己的房间。
说是房间,其实里面非常大,三室两厅的格局,客厅非常宽敞。可以说,在一众教官里面,这人的待遇十分好了。男人把蒙特丢在客厅的地板上,皱着眉看着蒙特湿答答的衣服把地板弄得面目全非,到处都是泥水。忽然后悔去管这档子事。
“在这里躺着别动。”说完人就转进一个房间不见人影。
许久那人才出来,自己坐到长沙发上躺着。蒙特打量完房子,回头开始看那人。
瘦削的脸部轮廓,完美的五官,黑色短发利落的贴在耳朵两侧,脸色苍白,本应该十分刚硬的俊美的一张脸,因为左眼下那悬挂的一颗孤艳的泪痣,整个人变得妩媚。不笑的时候,彷如桃花开在重重心事下,妖娆里带着冷清,笑的时候,却能让他整个人显得多情而深不可测,像海妖的歌声一样迷惑着别人的视线,让人挣脱不能,只能沉沦。
“要去哪?”那人说话的声音非常清冷,好像一块寒玉,清,透,冷,但是圆润。一张妖娆的脸,说着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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