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特皱着眉头看着这个男仆,他隐隐觉得不对劲,可是一切好像没什么破绽。硕和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最初的惊吓之后他发现自己的动作更加欲盖弥彰。看到倒地的醉汉还好,看到男仆令他脸色难看起来,绯闻总是在这些人口中得到滋生,他几乎能看到自己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你给这位先生收拾下吧。蒙特,我们走吧。”硕和半分也不愿再呆在这里,今晚发生的事情已经大大超出他的预料,也让他心乱如麻,他迫切想离开。男仆这才战战兢兢的过去扶起醉汉。
硕和已经快走到门口了,想起来自己的白色燕尾服外套没有拿,转身。
一切无声无息地发生了,他睁大眼睛看着那一幕:男仆掏出一把小巧玲珑的手枪,微笑着扣下扳机,消音枪里的子弹笔直的朝他飞来,划破空气不带任何余音,男仆轻蔑的看着他如同看死人般。那人志在必得的笑容,愉快的让人想将那张脸撕碎。
每一个瞬间好像都无限延长,就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他眼睁睁看着蒙特冲过来,推开他,子弹穿进蒙特的身体,蒙特砰然倒下,红色的血液在地面晕染开硕大的红色花朵。那双眼刚开始满是担忧,后来越来越涣散。失去血色的脸颊无比苍白,唇色淡得几乎透明。
“硕和。”蒙特只想听到那人安好的消息,虽然他躺在地上颤抖,浑身发冷,却忘了中弹的是他自己,力气明明飞速的流失了,拼尽全力也要等那人回应。他看到硕和了,好好的没掉一根头发,他满足的笑了……硕和看也不看那个跳窗逃跑的佣人,他只觉得心空了,疼痛令人窒息,他抱起那颗依然失去知觉的头颅,撕心裂肺的大吼:“来人,蒙特受伤了。”
会不会一去不回来,会不会这双湛蓝色的眼睛再也看不到明日的天空。如果他的生命如此短暂,那么曾经的障碍有何意义,当生命没有了,有什么爱情可言……
真可笑,为了一些微不足道的理由,拒绝这个单纯又固执地爱着自己的男孩,有什么意义。他总以为这样的爱就像露水,太阳一出来就会消散,所以他躲闪着,逃避着,直到这一刻要失去,他才知道,原来他错了,蒙特就像是空气,呼吸的时候并不觉得他有多重要,只有当你无法呼吸,才懂得他的珍贵。
迟了吗?他还会不会醒过来?
茫然的看着一大群人蜂拥而至,推推搡搡的把他挤到一边,很快休息室里面挤满了人,他竟然看不到蒙特的一片衣角,完全挤不进去。
很快蒙特被医护人员带走了,最后赶过来的弗兰奇夫人和席琳,也哭哭啼啼的跟着过去,硕和被人遗忘在角落,不,有两个人给了他注目礼,他看到弗兰奇夫人怨毒的目光和席琳直白的仇视。
室内只听到醉汉幸福的打鼾声,他睡得不知人事,因而完全不受周围环境的影响。硕和从休息室退出来,昏昏沉沉的走着,他想他应该去守着蒙特,也许那双眼睛再也睁不开,他怎么能不去看,蒙特需要他。
初春的寒风依旧凛冽,刀子般的北风切割着脸上的皮肤。寒冷冻僵了他的脸颊,使得脸部隐隐作痛,寒风冻僵了他的露在外面没有防备的双手,逼出浅青色的血脉。但是不觉得疼,反而期待着风把自己灌醒。
曲终人散,烟花的碎片来不及打扫被风卷到空中如黑色羽翼的蝴蝶翩然舞动。
冻得麻木的硕和,不知道去哪里找他们。沿途却听到了另一件事,让他震惊了。
“没想到能抓到奸细,也怪那人太不聪明,被文森少爷看出破绽了,不然老爷的性命岌岌可危啦。”
“文森少爷真是聪明绝顶呢。能从那么多人里找到一个小贼,这眼力劲正经侦探都比不上吧。”
“我就说那个绿眼睛的男仆看起来有点眼生,没想到还真十分可疑。今晚被他抢了许多风头,不少人眼红了啊。”
“你们说的是谁?”硕和停住,打听事情的经过。从仆人的口中他知道被抓住的人是个身材瘦高,绿色眼睛的男子。听说那人想对安德拉下手,不过还没出手就阴谋败露。被抓住后还没来得及审讯,因为文森一行人都去看望受伤的蒙特了。
难道那个人竟然是消失了一年的尚恩,想到宴会大厅里火辣辣的目光,他忽然信了七八分。只是想不通尚恩为什么要对安德拉老爷不利。可是一联想到一年多以前的那件事,还有他对尚恩身份的怀疑,忽然觉得理由什么的不是很重要了。
于情,他对尚恩毕竟还存留着几分好感,无论尚恩做了什么事,他总不想看到好朋友因此丧命;可是于理,弗兰奇家养育他多年,蒙特又视他亦师亦友,他本就该站在蒙特这一边。硕和在两难中竟然一直走到了关押犯人的密室前,他被人拦住了。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小伙子。”一个陌生的军官轻蔑的说到。
“里面关着什么人?能看一下吗?”硕和争取到。对方摇头,不耐烦的挥挥手,“走开走开,你跟他什么关系,不会是同伙吧?”军官狐疑的看着硕和,这陌生少年似乎相当关心里面的嫌犯,而且少年外形陌生,一头黑色的头发也很少见,正要示意手下人把硕和先关起来再说,突然有个女人走出来,竟然是杰西卡,她好像十分焦急,见了硕和急急忙忙的奔过来,责备他:“硕和少爷,你怎么又到处乱跑了。”
“杰西卡,我胡乱走到这里来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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