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轩瞥了眼碗里好似银耳似的红色物质,虽说即便到了现代燕窝也是一等一的滋补极品,可一想到是这红不拉几的一坨丝儿是金丝燕的口水,就觉得膈应,浑身上下说不出哪里不舒服。
眉头微蹙,下意识咽了口口水:“给它拿远点儿,我不愿意看到这东西。”
凑在窗前一脸谄媚的两人皆是一愣,有些措手不及,放著这麽珍贵的补品不要,还一脸嫌恶,不是不识货就是脑子有病,当然这些话他们面上不敢说,心里更是不敢想,主仆尊卑有别,虽然皇上赏赐的东西那就是圣旨,皇上说的话那就是圣意,由不得你习不习惯喜不喜欢,可按理是这麽个说法,却也得事从权宜,比如如今他们伺候的主子可是此刻皇上心尖儿上的人,正当圣宠。
犹豫了一下,把一肚子的话全都憋回去,正欲端著这珍贵的上等血燕鸟麽悄的退下,却有听到主子突然来了声:“等一下。”
虽然觉得燕窝这东西来源诡异自己实在难以消受,可却也明白论营养论滋补,能出其右者却并不多,尤其是如今自己最需要营养的时候。
锦被下的手缓缓移到小腹上,下意识的轻轻抚摸著,一脸极力忍耐委曲求全的表情吓的一旁先被打发走又莫名其妙的留下的小厮一脸惊恐,不知自己是去是留,连端著瓷碗的手也跟著哆嗦,磁勺嗑著碗口叮呤匡啷的响。
伸手,无视宫人一脸的惊恐:“拿过来吧。”
明明挺享受的滋补圣品,硬是被凝轩像吃毒药似的一脸纠结一口灌了进去。
“主子这是哪里不舒服麽?要不要奴才去传太医?”小德子一脸狐疑,犹豫不决道。
太医倒是不必,若说是想见,凝轩的确有个人不得不见一面,只是这人他能不能见怎麽见却由不得小德子去请,更不是自己说的算的。
这边凝轩才醒,那边带著皇上口谕的人便紧跟著到了:“皇上口谕,请贤杰纡前往御书房伴架。”
“知道了,”凝轩应了声,虽然换上像散了架似的酸痛,却并没有受什麽实质性的伤,不知道对於人类的适应性,是应该感叹,还是应该自嘲,“更衣。”
手刚搭在背角,那传话的宫人急忙堆著一脸的笑意补充道:“公子,皇上还有话让奴才转达,皇上说公子穿什麽都好看,可是更喜欢公子穿红色,要那种大红的颜色。”
起身的动作一愣,白皙的脸上一闪而过的羞赧尴尬,想到昨夜的种种,的确是自己处於私欲而有意为之的诱惑,面上不禁晕上了淡淡的绯色:“知道了。”
即便是捉弄玩味,即便是商量的语气,可只要是如今他封玄奕说出口的,那都是圣旨:“小德子,更衣。”
高高竖起的青丝飞扬,宽大的水秀无风自动的泛出绯色的涟漪,月白的封腰,强烈的对比跳跃却并不突兀,一只血玉紫晶步摇插於发间顾盼生辉,腰间的丹若佩更是流光溢彩,高挑的身段潇洒俊逸,一身红衣衬的那略显苍白的脸色凭添了几分红润,精雕细刻的绝世姿容即便摆著一张面无表情的棺材脸也都足以豔惊四座,令人移不开视线。
即便是喜欢了凝轩绝世姿容的美貌的小德子,此时此刻也不禁失了分寸,微张哲嘴,一双眼睛睁的遛圆,一向伶俐的口齿也变得结巴:“主、主子,您这……这大白天的是不是也太──”不知道该怎麽形容,说妖豔,虽然事实如此,可真这麽实话实说那就是找死的节奏,憋了半天也就只能赞美著,“英俊了。”
虽然奴才就得习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谈吐原则,可这麽“真心”的赞美不禁让深谙此道的小德子都觉得浑身僵硬,面部抽搐。
小德子心里真实的想法凝轩怎麽会不知道,自己又不是瞎子,铜镜中的倒影只一眼凝轩便明白什麽叫做蓝颜祸水,什麽叫做祸国殃民,那小模样,说好听了是天生丽质,说难听了就是一脸狐媚样儿。
唇角挑起一抹意义不明的弧度:“这可是圣旨,跟我可没关系。”
看著自家主子转身就走的背影,小德子电打的似的跟上,将日前皇上新赐的赤狐大麾给凝轩披上。
芙蓉帐暖春宵度,从此君王不早朝,在华朝,在朝纲初定政权稍稳的今日,对於他华武帝封玄奕来说,虽不至於做的这麽惊世骇俗,却也足以让人瞠目结舌措手不及,一些老奸巨猾的朝臣们敏锐的闻出些许意义不明的暧昧意味来。
今日早朝,封玄奕虽没有因沈迷温柔乡而直接罢朝,却也算是姗姗来迟,虽已过了寒冬腊月,天气也依稀可闻冬的尾巴,却硬是给满朝文武撂在朝堂之外凉快儿了一个时辰。
这放在自登基之後以勤政英明而深得民心的封玄奕身上,也算是某种程度的惊世骇俗了,奈何此等壮举世人皆知且褒贬不一,却惟独他凝轩不知。
(11鲜币)第七十七章 来自“陌生人”的提醒
第七十七章 来自“陌生人”的提醒
在这深宫大院中,即便是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闭门谢客也难保没人鸡蛋里挑骨头求不得一个风平浪静,更何况还是像凝轩这样奉召前往,就那专程遣来揽月宫的御撵就不知引来多少人的怨恨妒忌。
“这不是贤杰纡麽!我大老远看著还以为这是谁呢,一大早好大的阵仗,”孟姝妃和江婕妤以及两个曾在皇后殿中有过一面之缘却叫不出名字的女妃一道,身後跟著的宫人可谓是声势浩大好不气派,孟姝妃携一众人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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