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程头一次那么生气,他赶回来并不只是想哄时陌,还想让时陌陪他过生日。现在他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他想着时陌,时陌却想着别的女孩子。
谢锦程没有声息地穿回鞋,开门走了出去,除了一缕曾回来过的气息外,什么都没留下。
时陌听到家里有动静,边打电话边走出去看,人没见着,倒是发现本来反锁的门被打开了。
他寒毛一竖,恐慌漫上心头,该不会是遭贼了吧?他吓得心惊肉跳,正好他为了省电,只开了厨房的灯,可以想象,五百来平米的别墅只有一处光亮,其他地方漆黑一片,在这种环境里察觉到有贼进入,是多么地可怕,你根本不知道贼会藏在哪个角落,会不会手握匕首出其不意地捅你一刀。
时陌胆战心惊地抄起墙边的扫帚,扫帚是塑料材质,用来打人多少能发挥一点功效。他握紧扫帚,放轻脚步,紧张兮兮地检查了家里三遍,确认每一个能藏人的角落都没有贼后,大松口气,抹去额头沁出的冷汗,把家门反锁、门窗关好,慌慌张张地打电话给谢锦程:“谢锦程!我们家得换钥匙了!”他一急,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用了“我们家”这个富有深意的词汇。
谢锦程却听到了,心情莫名地舒畅起来,语调也变得喜悦很多:“怎么?”
“我……”时陌东张西望,生怕贼人还在附近,立刻捂着嘴压低声音,“我们家遭贼了!”
谢锦程一惊,顿时慌了神:“你有没有事!”
“我没事,就是这贼好诡异,”时陌把锁被打开,却不见人的情况说了,“我担心这贼是发现我在家,不敢行窃,等晚上我睡觉了再来。”语调里还有些紧张的颤音,可以想象他被吓得程度。
“……”谢锦程心情非常复杂,他沉默了好一会,他犯了一个错误,错误的结果让他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坦言自己回过家,要么继续用虚假的贼人骗时陌。然而时陌的担心与害怕真实地从听筒传出,他无法忽视,只能坦白道,“刚才我回过家,门是我开的,别担心,不是贼。”
时陌嗤之以鼻:“你出差都没回来,安慰我也不用找这么拙劣的理由啊。”
“我提前回了,给你看机票。”谢锦程将机票发到时陌微信上。
时陌看过机票后,不高兴地嚷嚷起来:“你还真的回了,干什么不打声招呼?吓死我了,你要赔我精神损失费,我不贪心,抵消一百万欠款就好。”
“我还有事办,回去拿点东西就走,你正好打电话,我不想打扰你。”谢锦程临时编了个拙劣借口。
“那么晚你去哪?还不回家睡觉。”
谢锦程想到时陌刚才那席话,刚打通的心口又给堵上了,他现在心情很不美妙,他无法保证面对时陌还能保持镇定。
“我今晚在外过夜,你早点休息,没事就挂了。”说不到几句,通话结束了。
时陌不淡定了,他猛然想起送机那天,杨萍和谢锦程相视而笑的场景,那时他们眼里的光芒就像火红的玫瑰,耀眼地散发出旖旎的光热。浸满酸醋的大脑逐渐被腐蚀,他失了理智地幻想一幕幕非常非常不和谐的画面,画面的主角都是谢锦程和杨萍。提前回家不吭声、有家不回、大晚上办事……这怎么看都像一出出轨的戏码,谢锦程背着他有了外遇!
时陌体内莫名涌上一股火气,亏他为了给谢锦程准备生日礼物,特意问父亲买什么礼物好,还为了避免父亲发现什么,故意编造送女孩子、结婚娶媳妇的谎言蒙骗父亲,结果人家理都不理,怡然自得地享受软香玉枕去了,真是过分,他要绝交、绝交!
他内心小宇宙燃得正旺,全然没意识到他使用了诸如“出轨”“外遇”等适用于夫妻之间的词汇……
谢锦程离家后,随便找了家环境不错的酒店住下,打算等心情平复以后再回去。可不知是太在乎时陌,还是什么原因,堵在心口的气怎么都压不下去。他第一次这么任性妄为,也是第一次那么不开心。
这坏心情一直持续到了晚上,期间他没联系过时陌,时陌也没联系过他,两人就像逐渐平行的线,慢慢地失去交点。
夜幕没有征兆地降临,漆黑的色彩铺满大地,地面黑得就像是一滩墨汁,沿着他的双脚往上浸透,让他的心沉得都发了黑。生日前一晚,他来到了deepblue酒吧,往年的生日他都是醉酒当歌,本以为今年会有所不同,看来也不过痴梦一场。
自从向时陌表白后,谢锦程就没再来这里了,一推开门,许久未见的酒保就欣喜地打招呼道:“谢先生,好久不见。”
谢锦程点点头,心情并没有因为进入熟悉环境而变得很好,他走到角落的卡座坐下,贴心的酒保调了一杯他最爱的ini,并赠送了一些下酒小吃。
“谢先生,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谢锦程很意外:“没想到你记得。”
酒保无奈一笑:“你每年都会来,我想不记得都不行,可以的话,我倒希望能有个人替我记住,然后每年的这个时候都见不到你。”
“谢谢,”谢锦程微笑点头,“会有那么一天的。你去忙吧,不打扰你了。”
“好的,有什么需要请说,老规矩,今晚免费。”
酒保走了,谢锦程无聊地把玩手机,无意中翻到以前他和时陌的合照,那是他一时兴起,强搂着时陌拍的,时陌不情不愿的表情丰富极了,有时忙工作心情烦躁,他都会翻出这张照片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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