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一阵一阵的,听得人心中发憷。
越到里面越是黑暗,就在柴夫想要退却的时候,山洞深处散发的幽光吸引了他的注意。咽了咽口水,他还是小心翼翼的向着那光芒走去,渐渐地,眼前变得开阔起来。
进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法阵,四周都放置着发光的上品灵石。
柴夫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上品灵石,他跑上前使劲的撬着,心想一定可以卖个好价钱。就在那颗灵石被撬下来的瞬间,法阵忽明忽暗,整个山洞都摇晃了起来。只觉得眼前一阵光忽闪而过,整个法阵瞬间黯淡了下来,徒留周围的几颗闪着微光的灵石。
这样的巨变可吓坏了可怜的柴夫,哪里还顾得上其他,抱着手中的灵石连滚带爬的逃出了山洞,连砍柴刀都忘了去捡。
孟清玄不知自己在封印中呆了多久,他只记得当年祁霄抽了他的血液,为他“量身定制”了一个无法逃离的牢笼,将他永久地封印在了这苍山之内。毁了他的ròu_tǐ,抽了他的灵魂,让他万世不得超生。那人就站在法阵外面看着他,如同藐视一只蝼蚁一般。他当时冷漠又仇恨的眼神,孟清玄至今没有忘记。
就在他的灵魂脱离ròu_tǐ的一瞬间,他感受到了解脱。忍受了大半辈子的痛苦,终于现在什么也感受不到了。这种感觉十分微妙,但他却不会因此而感谢祁霄杀了他。
当然,这也并不意味着他就愿意一直呆在这封印之中。
只要能够出去,夺舍一个身体,他一样可以卷土重来!
他奋力的冲撞着封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无尽的寂寞之中,往事如流水一般在孟清玄的脑海里流过,逼得他几近疯狂。只因记恨祁霄被心魔乘虚而入,师尊为了帮他身受重伤,而他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尚天门,从此堕入魔道。再回来之时,他亲手弑师,劫掌门,抓丹师,就是为了尚天门中的清心丹。但是每天夜里他依然被心魔搅得头痛难忍,气息浮躁。
自知是被心魔迷了心智,很多时候他的记忆都十分混乱。但即使是这样,他依然记得自己虐杀师尊的过程。他还想起了那个曾经粘着自己的小师妹最后惊恐的眼神,想起了师尊临终前失望的眼神,想起了很多自己曾经后悔杀掉的人。
岁月如梭,孟清玄几乎是机械的撞着封印,他的魂魄在长久的撞击中早已经伤痕累累。突然有一天,他发现封印出现了缺口,他的精神为之一振,他知道出去的机会来了。奋力一撞,伴随着魂魄被撕裂的痛苦,他终于冲出了封印。
离开封印,仅一瞬间的欣喜就被茫然所替代。残缺不全的魂魄,脆弱不堪的神志,以他现在的魂魄根本不可能去夺舍一个修仙者的身体。即使成功,重新开始,他亦不知修仙为何,曾经的怒气怨气早已被时光蹉跎,留下的只有斑斑血迹和丝丝悔意。
就在他迷茫之际,天边照下一束微光,冥冥之中,好似一种指引。他随着微光飘荡,直到苍山的顶端。随着山风的带领,苍山上的云海逐渐散去,陡峭的山峰显现在他的眼前。
山峰上空有一扇若有似无的门,虚掩着,似是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开启。
轻轻触碰之下,那扇发着金光的门就打开一条细缝。孟清玄迟疑了片刻,小心翼翼的飘了进去。
入眼的是一间宽敞的屋子,四周都是高耸的书架,中间是一张巨大的书桌,除了四处摆放的笔墨,桌上还摆放着一本书。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孟清玄飘到了书桌前。书桌上放置着一本极厚的书:
《雷炎灵传》
翻看之下,孟清玄越看越心惊,这写的分明是祁霄的成仙路。长达一百多章的书,自己的一生不过是占了不到二十个章节。半刻之后,他有些自嘲的放下了手中的书。书中所记之事与他的记忆并无大的出入。摩挲着书面上烫金的大字,突然觉得书中自己的一生就像一个笑话,丑态百出。往日里没有觉着,现下看来真是讽刺。
就在这时,他听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和交谈声。情急之下,他环顾四周找到了那扇闪着金光的门,他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以防止被人发现。却没想到门后的不是他刚刚所在的苍山,而是一个漆黑的空间。他警惕的四下张望,却突然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吸力将他吸住拖向漆黑的深渊。
“哥,你说那本《雷炎灵传》仙君为什么只写了一半就停笔了?”
“不知道哎,就我看来,那本书已经很完整了,仙君却是神秘的笑着说了一句‘天机不可泄露’就找老君喝酒去了,我也是云里雾里啊。”
远处两个身着雪白滚边仙袍的小童边聊着,边向长桌走去。突然,其中一个小童发现桌边一扇门居然是虚掩着的,紧张的拽起了另一个小童的衣袖。
“哥!这通往过去的门怎么是开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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