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霜忙退至亭子中央,喊道,“你……快别去瞧了,它要飞上来了可如何是好。”
殳引被这话逗的大笑,转了身,双手仍抓着栏杆,背倚在栏杆上,笑道,“公主勿须怕这蠢物。”
芜霜仍不靠近,双手护在身前,问道,“你竟不怕?”
殳引道,“公主一定没听过农夫与蛇的故事罢?”
芜霜道,“这是个什么故事?我倒是没听过。”
殳引道,“公主要听了这个故事,便不会再怕这东西了。”
芜霜冲前了身子,说道,“那你快快说给我听。”
只听殳引慢慢说着,“在民间有个砍柴的农夫,一日他上山砍柴时遇了一条大蛇,他便捉住了要杀那蛇……”
芜霜忙又止住,“如何,竟是大蛇他倒不怕?”
殳引笑道,“他有什么怕的,他手中有砍刀,蛇见了还要怕他呢……说农夫正要照着蛇头砍下去的当际,那蛇竟说话了……”
芜霜惊的瞪了眼睛,忙问道,“怎的……怎的蛇倒说起话来了?”
殳引立正了身子,说道,“公主,你且听我好好讲罢,且别插嘴了。”
芜霜才闭口。
殳引道,“原这蛇是一条修炼了九百九十九年的巨蟒,它同农夫说,‘我再修炼一年便可成精了,如今你砍了我头,岂不是教我那九百九十九年白废了,你何不放了我这次,他日我必回报于你。’农夫见了蛇说话,本就吃惊,又听此言,想着那蛇苦苦修炼近千年也是不易,于是便放下砍刀,对蛇说道,‘我今日放过你也不求回报,你只答应我他日成精了万不可伤害世人。’那巨蟒忙称是,于是嗖了一声便钻了草丛里消失了。”
芜霜闻到此处,忍不住又开口问,“那是说这蛇答应了农夫,他的同族同类也就不会害人了?”
殳引摇头道,“就算没有农夫,蛇也不会害人呀。这是前话,你且好好听我将故事说完……如此又过一年,将到农夫去年捉住蛇的那一月里,这海龙王不知闹什么脾气,竟连日下闷头雨,雨水很快就没及了农夫家的床腿。一日夜里,农夫因湿濡的床铺而睡不安稳,正巧此时又一阵电闪雷鸣,农夫忽的睁开眼,却见眼前白光一闪,屋中竟出现了一位貌美的白衫女子,农夫唬了一跳,忙起身来,只听那女子说道,‘你可曾记得去年你放过的那条蛇?’农夫方想起,女子又道,‘我便是那条蛇呀,我是来告诉你,明日日出之时,暴雨将止,然则山洪却要来了,你快带了你的家人逃走罢。’说毕,又白光一闪,屋中恢复了漆黑,只闻见屋外的暴雨声。农夫忙用手捶自己大腿,一时疼痛不已,便知不是梦,赶紧叫醒了妻子和儿女,连夜逃出了村,连滚带爬也不作休息,第二日才至山头,见东方日白,果真雨停了,突然听见轰隆几声,那洪水从山中倾下,一瞬间将整个村子淹成了河。所以正是靠了那条蛇,农夫一家人才保住了性命。”
芜霜听的大气不敢出,呆了半晌问道,“那么,村子里其他人呢?”
殳引摊手说道,“自然都被淹死了。”
芜霜惊呆半天,忽又皱眉道,“为何那农夫不告诉其他人,好随他一起逃走。”
殳引微微撇嘴,说道,“若农夫一家家去了告诉,恐怕他自己也逃不了了,更何况村中其他人未见过那蛇女,又岂会相信农夫,说不定还会说他中了邪,捆起来打一顿呢。”
芜霜正要说话,却见车奄带着几个随从气势汹汹的朝这边赶来。
原是车奄因着殳桧而生了几日的大气,今日碰巧路过彩云阁,望见殳引正于亭阁之中,一时间怒从中来,唤了左右随从去寻殳引麻烦。
殳引正与芜霜讲那蛇神鬼怪的故事,倒没去注意他,芜霜见车奄气汹汹带了一群人来,方要说,车奄已至殳引身后,抬腿便是一脚,殳引猝不及防,冲前趔趄几步,才站稳,回过身见是车奄,他不知其中有殳桧一事,又见其金刚怒目,不似平常的寻事玩笑模样,虽碍了一脚,倒也未生气,只作揖问道,“三皇子不知何事动了大怒?”
车奄双手抱胸,冷笑道,“倒确有一人惹了我。曾有大将之女,不知检点,娼妇作样 ,引得外贼来,如今大将才去,那外贼倒跑了朝上装模作样,实在教我讨厌,你可知道这人?”
殳引闻得大将之女,不知检点,就已面露怒色,又见其将殳桧唤作外贼,心下更气,便道,“三皇子所指何人我倒是不知,只是这宫中疯狗到处乱吠也实在教我讨厌。”
车奄忽的面上涨红,眼珠突出,叫道,“你说何人是疯狗?”
殳引抬眼淡淡道,“谁在此乱吠谁就是喽。”
车奄猛的飞身扑过去,殳引端手一侧身,他没扑到人反因收不住力而直撞了一旁柱子上去,车奄哇哇大叫,喊着随从,“你们……你们给我好好教训教训他。”
芜霜因本就惧怕皇兄,见十多人涌向殳引,急的只喊,“都快别打了,住手!住手!”
殳引见一群人扑向自己,便跃身躲了亭子边的栏杆上。车奄见他碰巧站了自己臂旁,便双手抱住殳引的小腿,嘿嘿冷笑道,“我瞧你这会还往哪里跑。”说着便用劲去掰他腿。殳引早知他此举,便运气将全身力气使在腿上,两条腿像是钉在了栏杆上,任凭车奄如何用劲都纹丝不动。车奄掰了半刻,已满头大汗,便骂随从,“几个呆人,还不来帮忙!”殳引心说自己对抗三五人尚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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