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去掏立在胞弟桌上的真皮医生包,曾颖文将一张照片递到曾颖超眼前:
「她出自四代从政的政治世家,现在的职业,可正在市议员任上呢,这种为民喉舌的女人,不是你能敷衍了之的对象,一个处理不好得罪人家,你跟我都要去爷爷那里领罚。」
「……等我五分钟,我跟助理与秘书交代一下。」不愧是手足,对曾颖超而言,他最在乎的人就是他的死穴,他最重视的家人只有两个,爷爷刚好是其中之一。
曾颖超按下要对乔治钧发泄的满腔愤怒请好假,随曾颖文去到了她早就预约好的沙龙做脸做造型,进了vip房的他心里还在反覆回放着乔治钧中午与他的应答与反应,根本不在乎大姊是不是还在。
将曾颖超支开之后,曾颖文驾车又回到了富律,坐在曾颖超的位置上拨内线,要曾颖超的小秘书替她连络乔治钧过来见她。
当正在生产线上看defect case看得频频走神,精神明显不济的乔治钧被小苏轻拍肩膀,告知他富律的董事外找之时,乔治钧还不知道他还有更严酷的考验,在晚上等着他。
「请问,你就是曾董事?」乔治钧礼貌性的敲敲单间的门板,虽然门本来就没关上,而他已经站在门口。
「是。」曾颖文皮笑肉不笑的估惦着乔治钧的斤两,发现这个斯文的男人五官虽然不算出众,却很有书卷气,身材也很不错,是个衣架子,「乔治钧先生吗?」
「是的。」见曾颖文站起身对他伸出手,乔治钧迟疑了一会儿才走上前握住,「幸会了。」
「嗯,我也很高兴能认识乔先生。」
曾颖文长得像母亲多些,乔治钧从小苏口中得知她是曾颖超的大姊,可他现在看来却发现,她与曾颖超长得几乎没有任何一个部位是相似的。
「乔先生晚上有没有约?要是没有的话能不能赏光,与我共进晚餐?」看见乔治钧眼带疑问的望着她,曾颖文笑意加深,「上次回大宅听颖超说他正与你交往,我只是本着大姊的立场与你聊聊,不涉及公事。」
曾颖文虽然一直笑着,可她的笑容没有温度,乔治钧直觉很想对她说不,可是他又很想透过她,多了解一些意中人的家事,与他在家里的地位。
曾颖超说过他不受宠,这句话与当时他带着落寞的神情,莫明的让乔治钧格外介意。
「当然可以。」乔治钧逼自己弯起唇角,露出微笑,「我很荣幸。」
就算眼前这笑容虚假的女人,是来劝他离开曾颖超的也无妨;也许,跟曾颖文好好谈过这一回,曾颖超要他抉择的难题就自然而然有了答案,也说不定。
事实证明,乔治钧此番的直觉敏锐而准确。
坐着富律往来厂区与渡假村的区间车回到住处洗过澡稍做打扮,乔治钧走到渡假村外的道路乘上曾颖文派来接他的私家车到达餐厅,当他与曾颖文面对面环方桌而坐,坐在中间是三层楼高的挑高天井的二楼座位,顺着曾颖文的视线朝一楼往下望的当下,映入眼界的那对男女正相谈甚欢,男的言谈之间辅助手势频频逗女的笑,心头突如其来的绞痛,让他一瞬间就煞白了脸!
「乔先生,你还好吧?」猫哭耗子假慈悲,身为始作俑者,曾颖文目的无他,就是要逼走眼前的男人,让他远离胞弟的生活。
「……曾董事,为什么?」遇到这家姓曾的,乔治钧的为什么总是问也问不完,都快变成口头禅。
「没有为什么,只是想让你,看?清?现?实。」
乔治钧咬牙望着曾颖文刻意装得面无表情的粉墙脸,强迫自己压下立即离席的冲动,他想知道的,都还没问:
「你这是……在帮他,还是害他?」
「你说呢?」曾颖文的语声平平的,没有起伏,「这是爷爷的意思,他不希望他的宝贝金孙,背负上同性恋的污点。」
曾颖超装着戒指的绒盒还在他住处,曾颖超说要纳他当偏房,应该是已经得到他祖父的许可的,既然如此,身为大姊的她为何又要耍手段,让他亲眼看见他相亲?
目的无非是想,逼他跟他失和吧。只是乔治钧不明白,曾颖文现在表现出来的态度,为什么没有愤怒没有不屑,没有反对没有难过,只有例行公事一般的漠然。
「颖超说过,他在家,没有得到专宠,应尽的义务,却一项都不能少。」
凝视着那张俊挺帅气的侧脸,乔治钧想将曾颖超,藏在心底一辈子:
「你可以回去跟曾老先生说,我明白他的用意,我会识相的,请给我几天,让我……好好做个结束,再离开……」
乔治钧眼里的依恋,没有逃过曾颖文的注意,「你需要几天?请给个明确的期限,我才能给爷爷一个交代。」
「几……天?」乔治钧没有移开视线,声音带着黯哑,「一……周吧。一周之后,我会……彻底离开他……」
「好,就一周。」想到一周之后,曾颖超就要变成丧家之犬,曾颖文的粉墙脸出现了裂缝,透出一抹真正的笑意,「希望你言而有信,不要到时候又犹豫不决,逼我拿不客气的方式请你走!」
乔治钧没有再接话,仍旧默默的将视线专注在曾颖超的身上,中午没吃晚上又没食欲的他,胃里的闷痛,远远比不上心痛。
(0.52鲜币)颤栗 046
曾颖超知道有许多有意无意的视线关注着他这桌的动静,起初他还会去承接那些目光的出处,后来发现那些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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