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雅尔沉声道:“这一片区域被大河隔成了一条三角形,我们驻扎地这一面临近山脚,地面坎坷、地方狭窄,如果陈兵据守,兵力难以排布,纵然人马数量相当,也只能以少敌多,太吃亏了”。
“但是你看到了没有?这一片地势倾斜,多年来洪水大雨不断冲刷入河,地面被冲刷成了宽宽的波浪形状,同样不利于我们进攻。现在双方兵力相当,如果我们分兵出击,以同样的打击力度攻击两翼,占据地利的伯颜猛可必胜。
如果我们判断错误,出兵打击一翼而主攻方向错误的话,另一翼地敌军就可以趁我军始终不能攻克敌阵阵形大乱的机会从河谷地横向杀过来,把我们截成几段分而歼之。”成绮韵蹙眉说道。
荆佛儿象只困兽似地来回走了一阵,吼道:“我带本部人马再去挑战,试探伯颜猛可主力所在!”
“我和你一起去!”布和不甘人和,提着大刀跟了过去。
片刻的功夫,山下一阵鼓噪,一路兵马卷起一路烟尘向左翼敌军攻去,红娘子举着‘千里眼’聚精会神地观看着对方的兵马调动、兵力部署。
然而主力与非主力并不只是人数的关系,还有涉及年龄和身体状况的老幼强弱因素,还有本部与附庸忠诚度不同的因素,这些东西从望远镜里是看不出来的。对方只要在前营驻以战力最强的军队,后阵是主力战队还是虚有其表,根本一无所知。
荆佛儿和布和的冲锋失败了,带着一路滚滚烟尘又退了回来。巴雅尔带了一队骑兵射箭掩护,朵颜卫士兵为节省箭枝。
阻住了后面地追兵,便也根卓撤了回来。红娘子鵚然放下千里眼,在一块沙化的石头上坐了下来。
“敌人的主力之所在,如何能知道敌人主力之所在?伯颜的狼头大旗就矗在那儿,然而谁知道他是真的在那旗下还是一个陷阱?”红娘子茫然半晌,扭头看向成绮韵。
成绮韵正坐在一旁咬着唇发呆,愣愣的半晌才发现她在看着自已,不禁勉强一笑。
“你也没有办法?”红娘子一叹道。
成绮韵微微摇了摇头:“我还没有想到。一直以来,我都对自己的才智颇为自负。大人说我一步三计,机敏过人。我也时常为之窃喜。没想到在这茫茫大漠,却全没了用武之地!真正对决时,终究要靠实力唉!”
两个人都默然不语了,过了许久,成绮韵忽然双手抱膝,悠悠地道:“喛,如果我们两个人都死在这儿,你说大人会为谁伤心多一些?”
红娘子睨了她一眼。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成绮韵笑了,幽幽说道:“你在所有人眼中都是强者。可偏偏在大人心中却是容易受伤的人,所以他总想宠着你、惯着你。我呢,我总怕自已不够强,总想给人一种自已无所不能的印象,我办到了,可是大人也因此对我太放心了
我巴不得他象对你那般对我。惹了滔天大祸时不会痛骂我、不会拔剑对着我,为他做些事情后就总觉得亏欠了我,疼着我,大人总觉得我理智成熟,不需要这些,其实哪个女人不喜欢被她的男人宠着呢”。
红娘子怔怔地听着。仔细想来,杨凌对自已似乎真地特别的宠溺,明明自已武艺高强、轻而易举就能把他放倒,可是在他心里,却总把自已看成一个容易受伤的孩子。自已闯下的祸不知有多大。可他费尽心机为自已脱罪后,却把自已以功抵罪的出塞看成是替他受苦。心中总觉歉疚
红娘子想着想着,鼻子一酸,眼中已盈满了泪水,她不想被崔莺儿看到,便急忙扭过头去,抓起望远镜遮在眼上,一副正在观察敌情的模样,泪水却还是止不住地簌簌而下。
蓦地,她的一双泪眼忽然睁大了,专注地盯紧了一处地方。
“我呀,想着为大人铺垫好这一切,以后再也不去操心费力的做这些事,安心做个小女人呢,他就那么宠着你,我可不服气”。
“啰嗦!就算不占地利,打不过我们可以上山,损兵折将是一定地了,可也未必就会死啊,你现在交待遗言是不是早了点?”红娘子忽然板着脸站起来,头也不回地道。
成绮韵一窒,翻了翻白眼道:“我有说过我会死?这不是和你聊聊天么?”
“嘿嘿,我就说嘛”,红娘子笑了两声:“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我是杀人不眨眼的马贼头子,你是坑蒙拐骗贩卖人口地奸商,我们还没祸害够呢,怎么会死?”
乃仁台艰难地踩着一踏上去就簌簌下落的沙土山坡爬了上来,气虎虎地道:“王爷,荆将军臂上中了一箭,败回来啦。我,请命再攻!”
“不必啦”,红娘子笑吟吟地道:“通知全军,前军防范,后军埋锅造饭,分别就地歇息,给我养足了精神,今夜全军突围,随后实施反包围!”
乃仁台一愣,崔莺儿扬眉喝道:“还不快去?”
“是!”乃仁台再不犹豫,连滚带爬地下了山,匆匆传令去了。
“今夜突围,实施反包围?你知道伯颜哪一路军是主力?”成绮韵急忙迎上前问道。
“不知道!”红娘子一副毫无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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