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你对我真好。”田文勤由衷道。他很明白姑姑的脾气,十分的老好人,怎么对她都能忍。而这样的老好人也有个好处,一旦爆发,就怎么也拉不回头。上辈子罗秀珍被凉透了心,后来就再也没有管过那些曾经伤害过他们的人。
上辈子罗父罗母直到死,罗秀珍也没有去看过一眼,她永远记得他们在张燕妮遭到那样的罪的时候,这对父母是怎么捅一刀。原本大家还抱着同情的心看待张燕妮,可罗父罗母竟然和张燕妮断绝祖孙关系,这不由让有些人品出点味来。都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再加上亲祖父祖母的举动,说明张燕妮有这遭遇肯定也是她自个行为不端的缘故。
罗秀珍那个时候已经到了绝望的边境,又被自己亲爹妈这样狠狠捅了一刀,心里的绝望和难过可想而知。哪怕事情过了很久,也不能消除罗秀珍心里的怨气。罗父罗母年纪大了,身体越来越差,罗永福两口子根本没有好好赡养,而罗秀梅一家已经自顾不暇。罗永福两口子甚至已经算计两老住的那套房子,想把两老扔柴房里住,把老爷子生生气得中风,半边身子都没了知觉。罗秀珍却依然瞧都没去瞧,完全不似从前一样,自家还没过好就去顾那边。老两口病了,窝床上快被屎尿泡烂掉都不去看一眼。
罗永福的新媳妇也过来闹过,说她就算是出嫁女,也得赡养老人。就算不出钱也得出力,总之不能袖手旁观。可罗秀珍是铁了心,那边闹得厉害,她直接坐到罗永福单位门口开骂。反正她家已经这样了,脸面什么的要不要也无所谓。
罗永福两口子哪里还敢闹腾,还因为罗秀珍这一闹,不得不肩负起赡养老人的义务。就算想告罗秀珍也没法,罗秀珍就说自家没钱,有本事来抢。而让她去照顾,那谁来照顾张燕妮?真要上法庭,闹完让自己丢脸之外,最后依然无法执行。
而习俗上,出嫁女就是泼出去的水,也是不用承担赡养义务。这么一来,不管是人情还是法律上,罗秀珍都能掰扯干净,谁也不能说一句闲话。
罗秀珍那时候已经有些癫狂,加上罗永福两口子说话不地道,用张燕妮刺激她,她便是直接跟这两口子杠上了。光脚不怕穿鞋的,兴许这罗家人的遗传,就算是最软绵的罗秀珍撒起泼来也是非常可怕的。罗秀珍一有空就去盯梢他们,只要罗父罗母稍有被怠慢,就传得人尽皆知。罗永福两口子都是有单位有事业的,小县城里非常注重名声,名声不好是会影响仕途的。罗永福原本差点能升官,这么一闹被一撸再撸,上辈子一直碌碌无为。
“姑姑,你以后有什么想法?”
罗秀珍怔住了,田文勤又道:“我之前提议让你们到市里来,你觉得咋样?前两天姑父不是带你去看那所小学了,你觉得成不?”
想起那所漂亮的小学,罗秀珍一脸向往,“那学校肯定是好的,可咱们一大家子能在市里讨生活吗?”
田文勤笑道:“能不能现在您还不知道啊?”
“那都是你的生意……”
田文勤不高兴的打断,“姑姑,您这时候还给我分什么你我。现在您就是我的监护人,要不是您执意不让我改口,您就是我的妈妈。一家人干嘛分这么清楚?而且现在都是你们在操劳,我就是探个路而已,以后我的学费生活费都指望你们呢。”
罗秀珍听这话也就没再推让,反正那些钱以后也是留给田文勤的,读书娶媳妇等等,都是要钱的,现在田文勤年纪还小也不可能把这么多钱给他。田文勤这么出息,以后肯定是在外头工作的,还得攒钱给他买房,这年头男人没有房子,媳妇都娶不到。
“这生意是好,可咱能一直干下去吗?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罗秀珍毕竟是小地方出来的,加之父母的灌输,总觉得做小生意不是个长久之计。尤其这种路边摊,就算现在挣到钱,谁知道能挣到什么时候。以后可不就抓瞎了?
田文勤看罗秀珍动摇,再接再厉说起大学城旁边开店的事,“那边生意肯定会很红火,就是不知道您和姑父能不能忙得过来。要是在那边开店,燕妮上学的事也就有着落了,长远也可以上幼儿园。燕妮那个小学还提供午餐,可以不用回家。下午你们两抽个空去接就成,既不耽误事又安全。”
田文勤其实已经跟张志兵说起这件事,张志兵摆摊子赚了几天之后,心眼更活泛了。加之看到白锦秋他们住的地方,虽说不至于这么好高骛远,可也不是没有想法的。男人总是想给家人最好的,现在有机会哪有不去争取。可同时他们也明白罗秀珍的思想不是那么容易转变,所以两人一起做工作。
田文勤还和张志兵开诚布公,希望他能劝说姑姑以后挣到钱不能让姑姑老是贴外公外婆那边,尤其不能贴补舅舅那边。孝顺是应该,可不能毫无底限,得为自个家着想。不管怎么说田文勤都是罗秀珍娘家那边的人,有些事有些话他这个外人都能说,可张志兵却是不能说的,否则听起来就好像他拦着罗秀珍孝顺娘家一样。哪怕是亲密的夫妻,有些话也不能说,否则会伤感情。
张志兵看田文勤掏心掏肺对他们家好,田文勤毕竟不是真的十五六岁,情商虽不高可有了多十年的经历,说起话来还是很容易打动张志兵。尤其他的切入点都是为张燕妮和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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