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秋天他们消失在街道里,沈穆白才回过神来,他忽然觉得好冷,浑身上下冷的他没有一丁点热乎气,不由的紧了紧外套,站在空荡荡的街道里,泪流满面。
其实,他也在恨自己。
☆、下雪
有本书里写着这么一句话。
恨,是爱的另一种方式。
那么说,秋天是爱过沈穆白的了?
这一点,他不确定,可以确定的是,五年之后,再一次见到这个人,他的心就抑制不住的发颤。
那种感觉,很糟糕。
有时候一想到某些事情,就让他浑身冒冷汗,甚至到一种恐惧的地步。
秋天紧了紧外套,快步的朝前走着,在过马路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差点被迎面而来的车撞倒,还是小海快速把他拉了回来。
“不想活了?”小海怒道。
小杜也吓得一惊,幽幽的看着魂不守舍的许愿,说:“哥哥你怎么了?”
秋天的脸惨白,他说:“我叫许愿对不对?”
这话问的小杜一怔,略微无措的看向小海,向他求救,小海定了定神,说:“是,你叫许愿,许下愿望,希望自己幸福安康,小愿,你冷静点。”
许愿用力的甩甩头,想把脑子里那些不好的记忆给甩掉,他强迫自己冷静,深呼吸,说:“嗯,我是许愿,我不是什么秋天。”
回到家里,许愿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一直处于懵圈状态的小杜这才敢问小海:“小海哥,小愿哥他怎么了?”
小海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淡道:“我也不知道。”
小杜皱皱眉:“他为什么不答应那个沈先生啊?那人,挺好的呀。”
小海叹口气:“谁知道呢。”顿了顿,看着那扇关上的卧室门说:“也许在我们看来好的人,他其实并不好。”
小杜微微蹙眉,也看向许愿那扇关上门,幽幽的说:“小海哥,我觉得吧,人该给别人一次机会,也该给自己一次机会,若不然以后会后悔的。”
小海扭头看向他,微微一笑,说:“你什么时候这么有哲理了?”
小杜笑笑,还想张嘴说些什么,被小海推着说:“你不是困了嘛,赶紧洗漱去睡觉吧。”
许愿蜷缩在床上,任凭泪水湿了枕头,他努力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只是闷闷的呜咽着。
该怎么来形容这样的难受和痛苦?
就好像全世界只剩下自己,没有可以依靠和相信的。
许愿想,为什么?
为什么五年前不说那句话?
非要等一切都来不及的时候才说出来,非要等物是人非的时候才说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啊?
自己,自己已经不是那个秋天了啊。
想到这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苦楚,哭出声来。
在客厅看电视的小海和小杜都听到了哭声,两人一顿,而后忙跑到许愿房门前,敲着房门,小海说:“小愿,小愿,你开开门,开开门……”
“小愿哥哥你怎么了?别哭啊,开开门好不好?”小杜也很焦急。
没有等来许愿的回答,两人更慌了,最后想办法把门弄开,打开灯,看到许愿蜷缩在床上,哭得抽搐。
两人快步上前,小海把哭着的许愿拉起来,拥在自己怀里心疼的说:“要哭,不是跟你说过,找个肩膀靠一靠。”
小杜皱着小脸,心疼的问:“哥哥你别哭了,你一哭我好心疼。”说着竟带些了哽咽。
许愿低低的哭了许久才渐渐安静下来,他说:“对不起。”吸吸鼻子:“让你们看笑话了。”
小海皱眉:“说什么傻话。”
小杜坐在他身边,紧皱眉头看着他,想问些什么,可是觉得这时候不应该问。
又不知过了多久,小海对小杜说:“去倒杯水给你小愿哥。”
小杜应着跑出了卧室。
小海把许愿擦眼泪和鼻涕的纸巾收拾了一下,而后坐在床边叹口气说:“你自己要是怨恨他,就去找他撒气,你这样自己承受,委屈的是自己。”
许愿苦苦的一笑,垂下眼:“我才不要去找他。”
小海说:“那就别这么折磨自己。”
“我哪有。”
小杜端来了温水,送到许愿手里,说:“我刚刚冷了冷,温度刚刚好,哥哥赶紧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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