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松压根没有走远,怕主子有事找他,就在楼下一直关注著厢房,见他主子出来还是惊讶一把。
风擎看到绿松规矩的守在楼下眼中也是赞赏,对绿松一抬下巴示意他上去,风擎折步回去,还没进门,就隐约听到小游的问话,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一颗心像被揉皱的纸,紧缩著,如同囚犯等待著最终审判一样。
只是简单的两个字瞬间粉碎了风擎所有微薄的期望,自冬日里之後的种种相处原来只是个幻像,镜花水月痴人说梦。
山雨欲来风满楼般的沉重感堆积在风擎心口,极力隐忍著才让自己不发泄出来,僵硬著一张脸跟在高一清身边。
高一清何尝不是心头乱麻无解,看著风擎阴沉的样子让他心也揪在一起,他知道自己的话伤了风擎。
可他们终究有个人要说出离开这句话,他的面前只有这条路……若是哪一天风擎对他语出挽留,他怕自己禁不住那份诱惑,沉溺在风擎独有的那份温柔里。
现在就断彼此的心思,这样对谁都好……高一清强打起精神,说笑如常,但总是心神不宁,胡乱指指,就带著小游和绿松往矮山上去,风擎自然不会提出什麽异议。
高一清的一时起意没想到让一行人陷入困境,突遇上一场山雨就被困在山上,幸好山上有座庙可以躲躲雨,眼见著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漆黑潮湿的破庙里,高一清心里更是无味庞杂,趁著黑暗也终於敢看向风擎所在的方向。
☆、(11鲜币)行道迟迟59
夏季轻薄的绸衣被打湿的湿达达地黏黏在身上,难受又带著一层凉意,带著水气潮湿的风从破庙的间隙吹来,让人不禁会打一个冷战。
高一清身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寒意直往皮肤里渗,微弓起的腰像被冻结住一样,稍稍一掰就会轻易断点一样,如同高一清故作坚强的心。
黑暗中看不清面容的风擎依然站得笔直,似乎身上的湿雨和庙外的风雨都与他无关,站在最黑暗的阴影里,融入其中没有丝毫存在感。
高一清想让这场雨就这样一直下著,把一切都冻结在这儿,不去想、不去看他们的归路,他们的未来。
“爷,小的来给生个火烤烤取取暖。”
绿松先一步打破了庙里的沉默与静寂,兀自拿处一直随身带著的火折子在庙里搜索起可用的柴火和稻草,小游低头战战兢兢地也帮著寻,翻动的声音在破庙里显得尤为明显,沉默里有些让人心惊。
在绿松和小游的努力之下,火被很快的燃了起来,选在一处乾燥一些的地方,顶上的屋顶是没有漏洞的,高一清凑在火堆前,伸出僵硬的手臂捧著手在火边烤著,冻得有些发白的唇抿得紧紧的。
“少爷把外衫脱了吧,回头别风寒了。”小游扒下自己外衫就搭在了一边,然後去把高一清的外衫给脱下。
绿松四下看看,庙里除了废弃的桌椅,挡风的大物件实在没有,看看站在阴影的风擎,绿松硬著头皮上前:
“爷里面坐下。”
在绿松的话说出来後,庙中又诡异般的沉寂了片刻,似乎连火焰在一刻都失去的温度,风擎的脚步声高一清的身子也僵了一下,後知後觉觉得自己手指上甚是灼热,倏地一下收了回来,指尖刺刺地疼。
高一清低头看著自己左手的手指,红通通的,并没大伤。风擎在高一清对面坐下,低头是最远的距离,抬头眼中满是对方,彼此最近。
火里的柴火烧得劈啪有声,雨势似乎较小了许多,落在瓦楞上的声音不再那麽密集,只是天色深沉了许多,就算是矮山,今天晚上也下不去了。
四个人围著火堆,时不时添些柴火,这样的境况与氛围之下,各自都选择缄默,与此相比,身上湿达达的衣裳倒是可以忽视掉。
但总有不受控制的声音发出──“咕噜”,一声不大不小的声音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小游捂著自己的肚子把头埋得更低,绿松狠狠瞪了小游一眼。
今天中午那顿饭就属小游吃得最多,没想到第一个叫肚子饿的也是他,还要不要脸面了?绿松他也早就饿了……
小游肚子发出的那一声被刻意忽略掉了,但每个人心思都不由转到自己的肚子上,可任何吃食都没带著,小游分外在意他放在马车上的食盒。
这矮山上没禽没兽的,想出去找些生食都没办法,连绿松这个想尽自己的本分都没有办法,只能蹲在火堆前乾瞪著眼。
这又冷又饿的漫漫长夜刚开始,也没什麽来打发时间,主仆四人心思各异,著实难耐。突然听到庙外凌乱而匆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应该是山上另外来避雨的人。
脚步声到了庙门口,两个高大的身影带著湿润的雨气袭进庙中,蓑衣斗笠一双棕黄的草鞋,身後担著柴火,只是也已湿答答的,现下是不能用了。
进庙的两个樵夫见庙中有其他人也是有些错愕,看那穿著也不是一般人,只是弯腰点个头见礼後占据了庙中的另外的角落去了。
两个樵夫一看就是常夜宿在庙中的,搁下身上的担子,脱下蓑衣,拾柴生火都十分的熟练,不久庙中就隐约有股食物的香味,虽不大美味,但对於饿肚子的人来说却不会在意那麽多。
小游黑黝黝的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一圈,看看两个主子,然後跟绿松挤眉弄眼,绿松撇过头去。
小游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朝那两个樵夫的火堆走过去,跟著就跟两个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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