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衣将脸凑近了些,跟程寂鼻尖对着鼻尖,呼吸都纠缠到一起。
"怀秋。"韩青衣喊了一声,语调轻而缓,带着几分诱惑。
程寂知道每次他这样喊自己的时候意味着什么,凑过去吻了吻他的唇算是回应。
韩青衣勾住他的脖子,缠着他深吻了许久才放开,微微喘着气,眉眼含笑。
程寂揽过他的腰,进了卧房。
床幔掩住一室春光,烛火摇曳着明灭不定,香炉吐着淡淡的青烟。有断断续续的□□漏出来,刻意压低过的的声音显得更加暧昧。
一番云雨过后,程寂吩咐下人抬了热水进屋,抱着韩青衣进了浴桶清洗。
浴桶很宽,坐两个人也丝毫不觉得拥挤。韩青衣懒洋洋地靠在程寂胸前,不怎么想动。
"明天出宫,你想去哪儿?"程寂给他清理完之后,便搂着他在温水里惬意地泡着。
"我也不清楚京城里有哪些地方好玩,你觉得哪里好我们就去哪里吧。"韩青衣半眯着眼睛,声音还带着几分沙哑。
"你可想回左相府看看?"程寂询问道。
韩青衣睁开眼,犹豫着没有出声。左相府对他而言本就没有什么可留恋的,而对于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而言,他的娘亲已经过世了,姐姐早已嫁人。其他人与他并没有多深的感情。
程寂见他犹豫不决,便道:"不想回去也罢,左右眼下也快过年了,年后也是要登门拜访的。到底是你从小长大的地方,也许你看过之后会想起什么。"
"殿下是不是很希望我想起以前的事?"韩青衣下意识问道。
程寂想了想,回答道:"若是能记起来总归是好的。"
"那若是我一直都想不起来呢?"
"那也不打紧,都已经过去了。"程寂安慰道。
韩青衣淡淡地应了一声,微垂着眼眸,长长的头发垂下来挡了半张脸,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程寂只当他是为失忆的事苦恼,好言劝慰了几句。
水温渐渐低了,两人便从桶里爬起来,擦干净身子换上新的xiè_yī亵裤回床上歇息。
下人们熄了灯,屋外月光轻轻地洒进来,铺了满地银霜。
待程寂熟睡后,韩青衣慢慢地睁开眼,静静地看着身侧之人。
他是韩青衣,不是韩毓,那个左相府庶出的傻子已经死了,如今的他,只是占据着这副躯壳的一缕亡魂。
他想要告诉程寂真相,却又担心这个真相程寂无法接受。
"怀秋......"韩青衣低低地喊了一声,带着几分苦涩。
程寂睡得安稳,呼吸绵长。
韩青衣看了许久,幽幽地叹了口气,挪动身子跟程寂头靠着头,闭上眼睛任自己沉入梦乡。
睡着之后,韩青衣做了个梦。
梦境里,他仿佛置身云层之中,四周烟雾缭绕,无论他怎么走也看不到尽头,似乎一直在原地。
过了许久,他回过头,眼前浮现的景象是他的过往,他熟悉的环境熟悉的面孔一一从眼前略过,他看着自己从高空坠落,一片混乱中被抬上救护车。画面戛然而止。
又过了一会儿,面前浮现的是韩毓生平的片段,却让韩青衣感觉陌生又熟悉。那些事,像是他亲身经历过,可理智又告诉他那不是他的过往。
两段画面交叠在一起,让他觉得一阵头疼,他受不了地抱着脑袋大叫了一声,那些画面终于消失。
浓雾中隐隐有道人影,韩青衣努力想看清,那人伸出手推了他一把,韩青衣的脚下突然空了,身体直坠而下。
☆、青青子衿
韩青衣从梦中惊醒,额上滚下几滴细汗。那种高空坠落的感觉太过于真实,耳边似乎还回响着呼啸的风声,让他心有余悸。
程寂正在穿衣,原本他是特意放轻了动作以免吵醒韩青衣,听到响动回头看见韩青衣一头冷汗惊魂未定的模样,便坐到床边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做噩梦了?"
韩青衣神情木讷地点了点头。
程寂伸手替他擦去额上的汗珠,柔声问道:"做什么梦了,吓成这样?"
韩青衣摇了摇头,他依稀记得自己做了个梦,醒来以后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梦里的场景。只记得梦里自己从高空坠落,然后就醒了。
"没事,只是个梦境罢了。"程寂安抚了他一句,替他掖了掖被子,"你再睡会儿。"
程寂起身欲走,韩青衣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衣袖,又犹豫着慢慢松开了手指。
程寂见状坐回床头,俯身吻了吻他的额头,握着他的手,轻声道:"睡吧,我再陪你一会儿。"
韩青衣淡淡一笑,乖乖闭上了双眼。
甲荃算着时辰,眼看要误了早朝,可程寂还坐在床边陪着韩青衣,心里着急却又不敢上前打扰。抓耳挠腮了一阵,才鼓足勇气开口道:"殿下......"
"嘘!"程寂将食指竖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甲荃连忙闭嘴低下头去。
程寂将韩青衣的手放进被子里,轻手轻脚地起身,挥了挥手,甲荃跟着放轻动作退出房间。
临走前,程寂对吟诗吩咐道:"青衣昨晚没睡好,让他再多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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