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
“咕咕,咕!”
信鸽被竹筒钉在了地上,还来不及扑腾,就死了。
男子黑长的头发微微扬起,他盯著手中威胁他的信,双眸冰冷。
“咕咕,咕咕,咕咕。”
又一只信鸽落下,这回,男子看也不看的挥手,信鸽的脖子瞬间被纸张划破。
“咕咕,咕咕……”
当第四只无辜的鸽子落下後,男子拿过锄头,转身离去。在他走远之後,那只信鸽惨叫一声,血肉模糊地落在地上。
山顶上错落著几间木屋,当太阳落到山脚时,男子从一间木屋中走出。他带著黑色的纱帽,身著黑色的长衫,披著黑色的披风。
“木。”
他站在门口喊了声,接著一名身材极为矮小的男子从屋後闪了出来,跪在他面前。
“照顾好菜园和我屋内的画。”
嘱咐了一句,男子围拢披风,下山。唤作木的男子跪送他离开後,立刻起身去了菜园。
揉著头,冉穆麒闭目养神。羌咏从暗处出来後,冉穆麒根本不解释他的来历,直接下旨让他担任禁卫军统领。他深知禁卫军的重要,原先的统领是从相国府出来的,为了以防万一,把禁卫军交给羌咏,他才最放心。
冉穆麒并不是真的头疼,只是习惯性地揉按额角。他似乎记得自己总睡不好,可这几日却是睡得极为安稳,连梦都很少做,该说是在薛祁为他诊治过後。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心里空空的。
喜乐从外轻步进来,见皇上似乎很疲惫,他小声道:“陛下……妍妃娘娘在外求见。”
“妍妃?”冉穆麒抬眼,“让她进来吧。”还没有调养好就急著来见他,定是有事,正巧他闲著。
一进屋,脸上带泪的妍妃跪下道:“陛下……臣妾错了,但求陛下不要送走洛仁,他,他是臣妾仅有的儿子了。”
说著,妍妃哭出了声,瞧得冉穆麒直皱眉。
“朕何时说过要送走洛仁?”
妍妃一听,愣住了。
“是楼兰王。他说半个月後带洛仁走。”
“噢?”冉穆麒挑眉,有些惊讶,“这件事朕不知,你先回去,朕派人去问问是怎麽回事。”并示意喜乐把她扶起来。
“陛下,臣妾错了,臣妾不能没有仁儿。”妍妃哭著,冉穆麒抬手,让人把她送回去。
妍妃走後,冉穆麒开口:“喜乐,到五华宫去问问。”薛祁要带走洛仁?他很是惊讶,他不认为那人是因为喜欢洛仁才想带走他。而且为何没有人对他说起此事?冉穆麒略有些不满。
过了一会儿,派去五华宫的人回来禀报。听到薛祁要带走洛仁的原由,冉穆麒淡淡一笑:“皇宫怎会是干净的地方。既然是为了洛仁的身子著想,那就带他走吧。”
“薛祁打算把洛仁交给昼?”没想到三大仙者,他会见到两位,冉穆麒懒懒地问。
“是,楼兰王说昼住的地方最适合三殿下养身。”
“嗯,朕知道了,你下去吧。”让人退下,冉穆麒垂眸,“昼……薛祁的面子真够大的,竟能把他请下山。”素闻昼是三人里最难相处也最孤僻之人,终年住在“无山”上,从不下山见人。虽是仙者之一,不过冉穆麒并没有多少兴趣,哪怕是对易,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个怕儿子的爹而已。仙也好,神也罢,似乎从很久之前开始,他就不再信这世上有神有仙。
“唔……”呻吟一声,冉穆麒揉上突然痛了一下的额头,他怎会冒出这种念头。也许他是累了。
“喜乐,朕要沐浴,任何人不得打扰朕。”
“是,陛下。”
热水抬来,喜乐屏退所有人,自己也退了出去,守在门口等候传唤。陛下沐浴时不让任何人服侍。
脱下龙袍,冉穆麒走到木桶边,衣衫落地,他抬脚进入。缓缓坐下,他舒服地闭上眼,不久之後他的後背处,一只凤凰若隐若现。当他被热水泡得全身泛红时,展翅欲飞的凤凰清晰地出现在他的背上,凤凰的嘴微微张著,眸子半阖,透著风情,像极了一人迷醉时的眸子。
.......
……………
冉墨枫很忙,忙得在府里的屋顶上寻找最佳的位置。不过没有人让他下来,就连冉穆麟都默许了儿子的“调皮”。
在屋顶少找到合适的位置坐下,冉墨枫就盘腿调息,等头顶的太阳挪了窝,他马上起身跟著太阳跑,在找个合适的地方坐下,直至太阳下山。
“枫儿,下来吧。”
手拿棉衣在下面喊,冉穆麟展开双臂。冉墨枫从上跳下,落入父皇的怀里。
“枫儿,如何?”
裹好仅穿著单衣的儿子,冉穆麟问。
“父王。”红晕旋转,冉墨枫好似寻到了宝藏。
“呵呵。”抱著儿子回屋,冉穆麟也是满心为儿子高兴,“虽找到了源头,不过枫儿还是不能操之过急,凡事都要循序渐进,慢慢来,尤其是练功,急不得。”
“嗯。”不舍地看著太阳落山,冉墨枫盼著冬天赶快过去。寻了几日,他终於发现闯入体内的“气”不是别的,而是太阳。
见儿子如此高兴,冉穆麟道:“枫儿,今晚别学课了,陪父王下棋。”他这个练武成痴的儿子近日来冷落了他。
“嗯。”点头。
冉穆麟笑起来,下棋只是个借口,他想儿子陪了。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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