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靳笑了一下,“其实这事有人能给户部的巡官过个话就能搞定。”
“户部巡官那么多,我该找哪个?”
小靳闻言又是一笑,“虽然我也不知道是哪个,但是我听说…”
北堂澈眼都不眨一下的看着小靳,等着他说下去。
“但是我听说...北堂奕…或许知道那人是谁…”
冷不丁的就听见那三个字飘进耳朵里,北堂澈心里一窒,半天愣是没反应过来。
他已经有多长时间没见过北堂奕了?
差不多整个正月都没有见过吧。
日子隔得虽然不久,但是如今想来却像有很多年不曾见过的感觉,本以为这么长时间以来都已经放开了,没想到再听见那人的名讳时胸口依然憋闷异常,还隐约的带着那么点疼,这滋味着实不好受,弄得北堂澈一时之间愣是接不出话来。
小靳在一边看着北堂澈的脸色心知这人肯定是因为不待见北堂奕又犯难了,于是想了想赶紧接着说道,“我也是听人说的,是不是真事也不知道呢。”
北堂澈还摸着手上的扳指没说话,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地面,似是在想着些什么。
小靳又顿了顿,“要不我再托人去打听打听,要是真有这事的话也不用哥哥你出面,就当是我去…”
“恩?哦...别了,”北堂澈反应过来,连忙说道,“算了吧,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虽然都是一层关系隔一层的事也不见得会搀和到他的身上,但是他如今知道这事说不定要找到北堂奕那里去了,他自然是不会同意的。
毕竟,任谁都好,唯独那个北堂奕啊,他是万万也不能再惹上半点关系了。
可是北堂澈是这么想的,世事却不一定都是按照他想的那么来的。
货物一天天被扣着,店面一天天被封着,袁家的损失也越来越重了。
下人递来一封书信,虽然字字句句都只是闲话家常报报平安,但是北堂澈就是感觉的出来袁琦现下的境遇不太好。那家伙从小就爱跟他胡闹取乐,什么时候会这么正经、一句废话没有的同他说话呢。
一想到自己的好友如今正在受难,北堂澈这心里就急的不能够。再一想这事又好像和那边那位有点关系让他根本无从下手,接着又想起与那人长久以来说不清道不明的那点事,这心里的难受更是不打一处来。
北堂澈这人性格温柔心思细腻,什么事到他这他都特别容易走心,小时候看杂书都能给自己看哭的手儿,如今这事赶事的堆在一起弄得整个人更是越来越没了精神。本来从春节开始连着整个正月都郁郁寡欢的清瘦了不少,大年初一那天晚上看着府里的下人高高兴兴的放炮仗时还莫名其妙的躲到一边偷摸了下红通通的眼睛,具体为什么自己悟吧,如今再也赶上这么堆事,整个人更是不在状态。夜里睡不安稳,白日里对着再好的饭菜也没了胃口,北堂澈从小胃就弱,如今不好好吃东西胃又闹起了小毛病,胃一闹毛病吃东西就更费劲,不好好吃东西胃就更难受,如此反复这般折腾下来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病怏怏的。
后来好巧不巧陪着回来省亲的姐姐出门溜溜的时候就被北堂奕撞见了,那时北堂奕一身华衣锦服正坐在高头大马上往南义王府去,远远的就看见北堂澈无精打采面无表情披着披风从轿子上下来,连眼里都失了神色似得,弄得北堂奕一下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是出什么事了把这个小家伙搞成这副样子?
十五那天见他就已经清瘦了不少,怎么如今看起来都快瘦脱相了?
这到底是因为什么搞成了这副样子?
北堂奕心里又急又气,急的是北堂澈到底怎么了要不要紧,气的是这人怎么回事都多大了还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看看那小脸瘦的嘴唇都没血色了,他这副样子不是要他北堂奕的命嘛!
其实凭良心说北堂澈看起来真没那么严重,虽然是有点病态吧但是人家好歹还能出来逛街呢,什么嘴唇没血色啊眼睛没神采啊好像病成什么样了似的那怎么可能呢,可是没办法,人家奕世子看在眼里觉得问题很严重那肯定就是特别严重。
于是北堂奕沉着脸招来了一边跟着的小厮问了问最近北境王家那边有没有什么事?
小厮答的很明白,北境王家好着呢什么事都没有,只是听说那家世子最近闹了点小毛病,说是因为袁家的事急的,还托人帮忙打探消息...
听见这回答的北堂奕差点把一双狭长的狐狸眼睛瞪成圆的,什么什么因为袁家的事急的?感情这是因为袁琦急病了那个袁琦对他来说就这么重要还至于急病了??不就关他两天门吗至于给他急成这样吗??????
北堂奕差点气结,咬牙切齿的眯起眼睛恶狠狠的盯着远处的北堂澈。
后来要不是望美郡主远远的瞧见这边的北堂奕了,估计北堂澈能被北堂奕用眼刀子飞成个重伤。
初春乍寒,日光却一直明媚的刺眼。
北堂奕逆光而来让北堂澈有些看不清他的样子,那便看不清吧。
反正打从那人从马上跳下来、再站到自己的面前同姐姐攀谈起来的那一刻开始,这心里便跳的厉害,手心紧张的都冒出了汗,脸上都觉得有些发烫。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徘徊在耳边,一下一下刺得他心里又酸又涨的,弄得北堂澈不自觉的就想往姐姐身后躲去,却不知是错觉还是怎么着,越往旁边躲那人反而站的越近,最后等到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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