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里对他微笑:“我想至少要与你道一次别,塔图。”
科里的行李还是没有变,来时的那个帆布袋依旧提在手中,只不过他留了钱在枕头底下,这没有让塔图知道。
送别的只有三人,拉斐娜要照顾婴儿,年幼的弟弟妹妹还在睡觉。薇薇安厘沉默地走在科里的身边,埃伯洛伊班和塔图跟在最后面。
天空深蓝一片,夜虫发出微弱的鸣叫。
每经过一间屋子都可以听到里面家畜的声音,像是睡梦中的呓语。
科里的脚步没有停,在这样陷入沉睡的村子里,除此塔图家无人知道有个人即将离开。
他们来到了入口,薇薇安厘瘪瘪嘴有些想哭。科里蹲下来亲切地摸她的头。
消磨了一阵后,科里起身与塔图、埃伯洛伊班说了些离别前的话。塔图拍拍他的肩,他们来了个兄弟间的拥抱。
科里朝他们摇摇手,转身走上了泥土路。薇薇安厘跟了几步,她站在泥泞的道路中间看着男人的身影逐渐被清晨的迷雾吞噬,她知道她再也追不上他了。
*
科里走出了泥泞小路,边缘的小卖部还在。科里照例在围头巾的女beta那买了一瓶水,顺便询问了下关于车子的事。
金登先生口中的大海据说是非常遥远,而在这里只能买到回程的火车票。科里决定先买汽车票去别的城市,再从那里坐火车去目的地。
他告别了女beta前往候车厅。
一路上他没有在意周围的景色,它们一成不变,一个月的时间不能改变什么。
科里买好车票,在候车厅等了半个小时后成功坐上汽车。
从候车厅到另一座城市共花费了两个小时,科里坐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这算是个好位置,沿途不断变化的景色缓解了坐车的烦闷感。
科里选择在路边下车,从复古的街道出来便是一个广场。阳光异常浓郁,广场边上有卖气球、冰淇淋的小推车。科里买了一袋玉米粒,坐在广场的长椅上喂鸽子。
他充分地享受了一个美好的早晨。
中午他顺着路标成功地找到候车厅,它非常的大,也非常的干净。科里买了下午六点的火车,尽管他不知道为什么还要在这座陌生的城市停留五个小时。
这是他的底线了,科里奇怪地想着。
科里在候车厅旁边的小餐馆里点了一份水果沙拉,他吃得很慢。途中不断有人进入这家餐馆,他们顶着五颜六色的头发穿着奇形怪状。
科里认真地听着游客的话,这像是一种条件反射,一种怪异的谨慎。
慢吞吞地结束了午餐后科里又晃回了广场,他意外地发现长椅上多了一份报纸。科里欣然接受,他横躺在长椅上,用报纸盖住脸。监测器安静极了,科里难得的安心。
两点,科里结束了这个不算午休的状态——他并没有真正的睡觉,仅是喜欢这样晒着太阳。科里走进广场边上的酒吧,在吧台上点了一杯水。
酒吧里人并不多,酒保见科里的衣服皱巴巴的就自动将他归属为没钱纯属消耗时间的混蛋,匆匆上了杯柠檬水就到一旁擦盘子。
他对科里漠不关心并不代表其他人也是如此,科里还没安闲几下,旁边的椅子就来了个人。是个alpha,他嗅着科里微薄的信息素而来。那味道淡得如同最薄的圣经纸,但男人自喻敏锐,他为自己的发现沾沾自喜。
年轻男人尽力使自己的笑容友好:“在等人?”
科里晃过身,冲着男人微笑。
男性ala的身上有着其他人的味道,按理说他应该拥有伴侣或者是监测器。可种种现象表明oa是单独一人。
一般来说alpha是讨厌别人对自己的伴侣图谋不轨,可一场不经意间的美丽邂逅又未尝不可。男性ala讲讲话,关系再好点可以带他去夜逛游乐场做点开心的事之类的。
年轻男人将桌上的甜点和鸡尾酒推向科里,他双手交叉枕着下巴,用充满挑逗的语调说道:“提拉米苏,别语中有记住我的意思。长岛冰茶,这是一种爱情的象征。你尝尝。”
科里看了男人一眼,低头笑着。
男人也跟着笑,他的手刚伸过去就被科里的话打断。
“先生。”科里抬起头,把东西重新推回去,“我戒酒了,还有我不吃甜品。下午就喝这么辛辣的烈酒,漫长的夜晚可要怎么度过呀。”
男人的笑容僵在脸上。
科里对他吹了个情意绵绵的口哨。
*
五点四十,科里来到候车厅。
检票处排了很多人,长长的队伍让科里有点焦躁。
队伍缓慢前进,空气中气味混乱一团。科里明白自身感应气味的灵敏度在下降,他自觉地不去分辨而将注意力集中在检票口。
在检查科里火车票的时候检票员古怪地望了科里一眼,奈何什么都没看出。检票员重新将票还给科里,科里微笑地道谢。
科里进入火车站,这时火车已鸣了一次笛。周围的人都拿着大大小小的包朝一个地方跑去,科里跟随着他们。
腹部轻微的沉甸感让科里不由放慢脚步,他落在人群后面却一点也不着急。
在走到中途时科里注意到站边有位穿裙子的姑娘正在卖花,姑娘徒劳地将新鲜的花束举向人们,行色匆匆的人群中没有一个人没有理会这位姑娘,乘车的诱惑大于一切。
科里走过去,卖花姑娘同样把花举到他的面前。
“买束花吧,先生。很便宜,只要一个硬币,你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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