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何芷正想说话,那边魏来便已经十分默契的开了口:“屋里只有一张床,瑾睿,你今晚睡床上,我就睡地上吧。”
魏来的自觉让何芷再次认可了她人品的同时,心中却不免升起了几分逗弄的心思。她美眸微转,脸上便也现出了几分为难来:“近日天气已是越发的冷了,这山野之地湿气也重,晚上在这屋里又不能生火取暖,若是你夜间冻着生病了可如何是好?”
何芷之前虽然是存了逗弄魏来的心思,但此刻说完倒也添了一半的真心,因为她方才说的那些的确是事实。话音落下,不等魏来回应,她便是咬了咬唇,继而下定决心般的抬头盯着魏来道:“要不,今晚你……你还是在床上休息吧。”
魏来听了这话,本能的觉得何芷似乎不仅仅是在开玩笑,于是大惊失色,连连摆手道:“不用不用,我身体好着呢,当年连北疆的风雪都熬过来了,这点儿寒气算什么。”她一边说一边盯着何芷看,却发现对方完全不为所动,只好又道:“你我虽然定亲了,但男女授受不亲,我们还没有成亲,不可以如此逾越,而且以后……”
何芷知道魏来接下来要说些什么,但她并不喜欢听那些话,于是便摆了摆手打断了魏来的话道:“你不必说了,这事儿不会有外人知道的。我相信你的为人,而且……”
而且之后的话何芷没有再说,只是讳莫如深的看了魏来一眼。
魏来被何芷看得有些不明所以,她下意识的开口追问道:“而且什么?”
在魏来开口追问的那一瞬间,何芷眼中似乎闪过了一丝笑意。只是等魏来眨了眨眼睛,定神再看时,对上的却又是对方那一本正经的模样。
何芷转身,不紧不慢的向着屋里唯一的那张床走去,顺便淡淡的开口回道:“而且小魏将军不是有隐疾吗?我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夜半
今晚借宿的这户人家条件实在算不得好,屋子里简陋些也就罢了,那床上的被褥也是略显破旧和湿硬。魏来这样刚从北疆苦寒之地回来的,自然没觉得什么,只是对何芷这样的千金大小姐来说,却是有些难以忍受了,尤其是那被褥上还有些潮湿发霉般的难闻气味儿。
魏来到底没有拧得过何芷,或许她也是怕何小姐嘴里再出现什么惊人之语,所以终究还是老老实实的躺在了屋里那唯一的一张大床上。只是何芷睡在里侧,她则贴着床沿睡在外侧,在那不大的床上,两人之间的距离却是再睡上一人也是绰绰有余的。
夜色渐渐深沉,时间也渐渐地晚了,可是床上本该好好休息养精蓄锐的两人,今晚却是睡意全无。
何芷微微侧了侧头,便借着窗外隐约透进来的月光看见了魏来的背影——她笔直的躺在床边,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僵硬的感觉,就连呼吸,在这寂静的夜里也轻浅得几近于无。
显然,这是一个人紧张到了极点的表现。于是微微抿了抿唇后,何芷原本还有些紧张的神经突然间就放松了下来。因为她发现,魏来居然比她更紧张,这个发现让她有些新奇的同时,便也不自觉的安心和放松了下来。
何芷轻轻地翻了个身,侧过身子面对着魏来紧绷的背影,嘴角不自觉的弯了弯。想起之前魏来被她一句“隐疾”逗得一脸憋屈的模样,心情不由得又好了几分,渐渐地,便也有睡意袭上了头来。
就在何芷闭上眼睛,即将入睡的那一刻,紧绷着身子在床沿挂了快半个晚上的魏来突然动了。何芷隐约听见了些动静,但此刻睡意袭来,眼皮沉重得让她却实在没什么精神去理会,左右魏来不可能做出什么逾越之举……
脑海中这个念头刚刚划过,下一秒何芷便被魏来捂着嘴压在了身下。
受惊的何芷立刻睁开了眼睛,光华璀璨的眸子里已经不复往日的淡定,终是带上了一份从未有过的慌张——难道是她看错了人,错把登徒子当成了守礼君子?!
好在这个想法下一瞬间就被否定了。因为魏来也发觉了两人的姿势太过暧昧,她看了何芷一眼,发现对方不仅醒了,而且眼中也早已经恢复了清明,便竖起一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之后见着何芷微微点头,这才赶忙翻身退开了些,只是捂着何芷的手却是没放开。
见着魏来这般模样,何芷又哪能猜不到这是出事了。只是她凝神听了听,在这寂静的黑夜中却是没听见什么动静,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可惜魏来又一直没松开手,她便只好拉了的对方另一只空闲着的手,在她掌心写到:“怎么了?”
指尖轻轻划过掌心时酥酥麻麻的,即便现在心不在此的魏来,也忍不住有一瞬间的失神。好在也只是一瞬,她便将心思又抽离了回来,倒是没错过何芷在她掌心里写的字。之后也不说话,只伸手冲着这屋子唯一的窗户方向一指。
何芷随后看去,便见着一个黑影映在那窗纸上,隐约可以看出是个人趴在窗台上,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当然,半夜被趴了窗台的何芷可不相信外面那个是什么好人,更何况她心中本就对那“刘姑娘”口中不知是否存在的山贼耿耿于怀。
“他在做什么?”何芷拉着魏来的手,再次写到。
魏来抿了抿唇,压下抽回手的冲动,转而在何芷掌心写到:“应当是在向屋里吹迷烟,你且当心些,别吸进去了。”
掌心微痒的触感让何芷下意识的缩了缩手掌,但魏来写的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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