挫败的打开门,陈复突然闻到了屋子里隐隐的一股酒味儿。
客厅地板上、沙发上还有散落的衣物。
陈复发现了一个女人的胸罩。
接着卧室里传来一声声的□□。
甜腻的、属于女人的声音,属于女人的□□声。
可能是一瞬间,陈复胃里的食物翻腾起来,他匆忙打开洗浴室的门,抱着马桶就吐了起来。
被他吃进肚子里的零食,此刻全部交代了出来,还有着特有的,呕吐物的酸臭味儿,他终于吐了个痛快。
细微的声响没能打扰到卧室里两个人的兴致,□□声隐隐的钻到陈复的耳朵里。
开始,陈复拿了卫生纸堵上耳朵,过了一会儿发现还是阻挡不住里面的声音,索性把卫生纸扔掉,放开了听。
他知道身为“正室”,他应该冲进去,把里面的渣男吓个阳痿,分开那对狗男女,够狠的话他还可以当着付良京的面把那个小三儿奸了。
再不济,他也可以现在立马进去收拾一下东西,在付良京的面前扬长而去。
可是就和几年前付良京那个没有声音的电话一样,只不过动动手指,动动腿脚的功夫,他连做到的力气都没有。
他做不到。
于是他只能摊在客厅的地板上,任冰冷刺骨的温度侵入身体,自己抱成一团,听了个现场版的□□。
女人的声音抑扬顿挫,一个小时都不带间断的。
质量还挺好。陈复把自己逗乐了。
笑容还没扯出来,泪就崩了出来。
真的是崩,毫无预兆的,突然就和下雨一样滴答滴答落在地板上,瞬间积成了一小滩水。
忍不住哭出声音的时候,陈复就使劲咬自己的胳膊,一口比一口狠,恨不能把自己血管都咬断的使劲儿,过一会儿血和泪就掺到了一块。
如果那时候随便来个人,都能够被那副凄惨的场景吓得心惊肉跳。
屋里的人不知道外边的人的痛苦,还是销魂的不知天南地北,不知姓甚名谁。
陈复没发出一点声音。
屋里的人在卧室里睡了一夜,陈复靠着墙在地板上瘫了一夜。
早晨五点左右付良京起床喝水的时候才看见他。
他昨天喝醉了,迷迷糊糊地想要回家,闹的他那个小情儿没办法了,才带着他来了这个“家”,进了屋门儿付良京就放松了警惕,把那个勾引他的小情儿认成了陈复。
那个小情儿和他发生过几次关系,不过付良京警告她绝对不能透露出去,他不想让陈复知道。
陈复已经好久没有主动过了,付良京还挺高兴的,抱起她就去卧室里办事儿了。
第二天因为口渴起床,屋里灯也没开,等他出去客厅里,发现陈复的时候才知道坏事了。
陈复凄惨的样子吓了付良京一大跳。
他靠近陈复一看,才发现他已经晕厥了。
连衣服都没穿好,付良京吓得抱起陈复就往医院里赶。
因为陈复的手臂上血迹斑斑,值班的小护士慌忙通知了医生赶紧来看看。
医生当即让几个值班的护士把陈复送进了手术室,准备给陈复输血。
按理说一个人咬自己也不可能真的舍得咬多狠,感到疼痛就会松口这是人身体的本能,可是再本能也架不住陈复咬的伤口多,每一处都流点血,一夜过去没因为流血过多而直接挂掉都算是陈复的幸运了。
医生还有点疑惑的查看陈复的伤口,突然发现他手臂上有一处已经被咬的血肉模糊,血管差点断掉。
医生顿时对这个青年对自己的狠劲儿肃然起敬,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不知道,那是付良京和那个女人到达□□的时候,陈复咬的。
他甚至把那块肉当成了里面的那个女人,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用尽最大的力气,把自己当成了自己的仇人,杀红了眼睛伤害自己。
那一处伤口太深,深到需要缝针的地步。
手术工具准备好,血包也调了过来,就等他家人签字同意了。
可是付良京那边又掉了链子。
陈复,在他印象里,是没有什么亲人的。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无病无灾,也没做过什么大的手术,他们两个也不可能结婚,不是亲人,不是至亲至爱,医院里不可能让他来签名。
无奈他只能对那个护士说:“里面的那个人是个孤儿,没有亲人,我是和他关系很好的老板,我能代他亲人签名吗?出了责任我一……”
“谁说他没有亲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有些尖利的声音打断了,“我就是他母亲,我可以签名!”
“夫人……”护士有些为难的看着他们两个,“你们最好抓紧时间,生命是脆弱的。”
急匆匆赶过来的高茹面色不是很好看:“我是里面那个病人的母亲,法律可以证明!护士小姐,我可以签名。”
小护士听她这么说,就立马把笔和纸给了她。
旁边的付良京脸色铁青,皱着眉看高茹:“我怎么不知道陈复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一个合法的母亲?”
怕他是陈复的好朋友,高茹不好得罪他,刚才的慌张过去,她又恢复成了贵妇人该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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