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在我旁边的床边躺下来,跟我说,“你哥俩真不错,住院啊,还是得家里人来照应着,护工根本不上心,扫一下床,三块。”大妈向我控诉似的伸出三根手指。
“是,就是贵。”我微笑着回应大妈的总结性发言。大妈您真是神眼力价,咋看出我俩是哥俩的。这哥刚才,还干了啥,您是没看见呢。
“你还看电视不?我换台了。”大妈拿着遥控器问我。“您换吧,不碍事。”我翻身躺下,眯着眼。
耳边都是电视里叽叽喳喳的声音。嘴边还有点热热的。连带着身上也有点热,我在被窝里把外套脱了,光着膀子闭着眼,还是热。大妈贴心的看我睡午觉,把电视摁了静音。
忽然安静了。
我翻来覆去,皮肤摩擦着医院的被子,有一层加热层一样的热。我把手从被子里拿出来,不自觉摸上自己的嘴唇。云豹嘴唇的触感挥之不去,就像是时时刻刻贴着我嘴上一样。我用手背擦了擦,那触感还是在哪儿。软软的暖暖的……
回味你妹呀!我一巴掌抽在自己脸上,把大妈吓一跳,惊恐的看着我。
“有蚊子。”我讪笑着回应。
☆、飞来横祸
我偷偷拿着住院单子去交钱。
秦哥来看我了,我借了他的手机给大哥打了电话。搬家的时候有三把钥匙,我也没人给,大哥帮我搬的家,就一直在他那儿。我让大哥帮我回家拿了我的存折,取了五千块钱。大哥问我咋了,我稍微讲了一下经过,大哥就简单说了一句,“你等着,我就来。”不到半个小时就拿着钱来了。
“你就告诉我为啥没有住院单子就不能办出院!”我跟收钱的会计说了半天,他愣是不让我办出院。“我难道还能没办过入院手续就躺在你们医院五六天吗!”这家伙听了我的话,抬了抬眼镜,“我可没说。”“那你就让我出院呗,结个账不就行了吗。”我放软了口气。“不行,这是规定。”规定规定!去你妈的规定!这孙子咋软硬不吃呢。
我只能又坐电梯回到病房。
卧槽,一进门我就惊呆了。
大哥和云豹!两个人凑在我病床的小饭桌上,在下棋!我退出门看了看门牌号,没错是我的病房。卧槽他俩是怎么跑一块儿开始下棋的!
隔壁床的大爷昨天拿来了象棋要和我下,但是我就是个臭棋篓子,就没下几盘。准是叫大哥这个棋迷看见棋盘了。他要是想下棋,谁都拦不住,就是没人自己都能和棋谱下一下午。那罪魁祸首大爷特意带上了花镜,正弯腰背着手看。看来云豹水平不低,起码不在大哥之下,大哥吃了他一卒一象,他吃了大哥两卒一马,局势很胶着。
大妈看我回来了,笑眯眯问我,“办好出院手续了?”这时候云豹和大哥才稍微抬了一下头,见是我,云豹都没转身,扬了扬手算打招呼。
额,你俩坐在我床上,我坐哪儿。你看是不是……我用眼神传递这条信息的时候,他俩已经飞快回过了头集中在棋盘上,然后……并没有人看我……
次奥。那我就站着呗。我把手放在背后,也和大爷一样背着手,站着看。
我站了半个多小时!
最后大哥将了云豹的军。云豹看了看自己无辜被吃的象,哇了一声,“照啊!我忘了你这一手!”然后两人叽里呱啦讨论起来,俨然多年好哥们。
嗯,本来嘛,也没啥。我瞎紧张啥。卧槽我为啥要紧张,我难道以为这是传说中的情情情……情敌见面?这都啥跟啥。
俩人下完了棋收拾的时候看见我在站着呢。“你干啥去了?”云豹站起来问我,他稍微往前一点就能撞到我的胸口,我往后退就要坐到大妈床上了,硬撑着没退。“我去办办办出院手续了。”我不知道为啥有点结巴。偷偷瞄了一眼云豹身后的大哥,他也看着我,脸上有点看不懂的表情。
“办好了?”我攥在手里的消费单子被云豹大手抽走,他低头看,“为什么不等我来办?”我想瞒着你赶紧跑了这种事儿怎么说?我一时无语。“我去办吧,你坐着。”云豹拿了我的单子扬长而去。
大哥也站起来,“我给你买了点东西,这两天没车,你也别着急,在家歇着吧。我走了。”
我送大哥到楼梯口。回来看见大哥给我买的东西。罐头,葡萄和黄桃的。我鼻子一下子酸了。
小时候最喜欢吃罐头,装肚子疼让奶奶给我买罐头。奶奶把黄桃罐头倒一半出来,放在小锅里煨,糖水变得像流动的黄金一样,屋子里都是甜甜的味道。用小勺挖着吃,最后一定要把碗舔干净。然后接下来的一天都在偷偷去吃一点剩下的半罐子,过不多会儿就没了。奶奶说,罐头呢。我说小猫吃了。奶奶皱起眼角的笑纹,还是只会说人话儿的猫呢……
“我们走吧。”云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我回过神,他拎着前两天拿来的夏凉被和我的换洗衣服,看起来出奇的居家。跟大爷大妈说了再见,他在医院门口拦了一辆车。
云豹还是坐后面,因为有东西,我也不想坐后面,就拎着罐头坐在了副驾。
好久没坐别人开的车了。
这副驾驶还挺干净。我职业习惯的去看司机的手刹,上面挂了一个虎眼石的串子。卧槽!?这熟悉的感觉?我赶紧看手套箱,卧槽果然有一个刮痕。卧槽这方向盘!卧槽这行车记录仪!
这他妈是我的车!
我赶紧看向司机。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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