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顾生槿觉着大约是赵抟之很不满屋主的卫生状况,才有这么一问。他斟酌了一下,语重心长地悄悄对赵抟之说:“出门在外,就不要那么挑剔了。更何况人家是好心收留我们……”
赵抟之:“……”
他突然觉得顾生槿可能这辈子都想不起和过去有关的一星半点事了。
算了,他以后不要动不动就失忆就行,赵抟之有些无奈地想。虽然看似和十年前一样,他们俩借宿到了这位猎人家中……毕竟一切都和十年前完全的不同了。十年前他还没有自保能力,现在已经有了。谁也不能再轻易把赵简之从他身边弄走,然后告诉他,赵简之已经被弄死了。
赵抟之坐在了顾生槿旁边,面色变得温柔了些许:“你失血过多,趁现在时间还早,好好睡个觉。”
顾生槿也很虚很累,心里不过事,倒真的很快睡着了。赵抟之就那样坐在床边看着他睡觉,一眼也不挪开。眼中的思绪似乎飘了很远,又似乎一直落在顾生槿的眉眼鼻上。
天光大亮时分,赵抟之叫醒了顾生槿,陪他简单吃了一碗馄饨,二人就别过这位看似孤僻,其实很热心肠的老人,轻功往附近城镇去了。顾生槿脸色苍白,身上还有血迹,明显有异于别人,就没进镇,等在了附近的小树林里。赵抟之单独进去了,所以等他带着给顾生槿换的衣服回来,顾生槿差点没瞪落眼眶。
不过小半个时辰的工夫,赵抟之已经由一个标准的美貌姑娘变作了一个武林中顾盼可生辉,颦笑能映日的翩翩佳公子。束了玉冠,插了玉簪,露了喉结,便是英姿勃发的一个青年了。可惜他并不笑,还是那副疏疏冷冷的模样,一身分明冷凉的白衣黑腰封,全然是顾生槿初见他时的男装版。他从树叶铺就的小路尽头按剑慢慢走过来,青葱的绿枝抽过他的肩膀,苍翠的野草拂过他脚踝上的纯白绸袜,他就这样一步一步走来,直至占满顾生槿的视野范围。竟比初见时,还像从画中出来的。
顾生槿有些发呆。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在他的推断中,如果有一天见了赵抟之的男装,总比一天到晚只能看他极具欺骗性的女装好许多,然而当他真的见了赵抟之的男装模样,他又隐隐觉得赵抟之在他眼里似乎还是不同的。无论什么时候,他看着赵抟之,还是像看一幅画儿那样,忽远忽近,亦真亦幻,让人想忘也忘不掉。
难道是因为赵抟之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
顾生槿有点疑惑。他不知道为什么,赵抟之在他眼里就是会显得那么不同。比以前看到真正的女神迎面走过来还像一幅画儿框进了视野里。
——难道我已经被这坑爹的搅基世界掰弯了?
顾生槿被自己吓了一跳,赶紧摇了摇头,把这可怕的想法甩了出去。
赵抟之已经把衣服丢到了顾生槿怀里,吩咐道:“换了,然后把你的旧衣服烧了。”
顾生槿有点呆呆的,勉强回过神,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接了衣服就开始脱身上的,像是成了提线木偶,只有身体机械地在动,思维悄悄地消失不见了。顾生槿脱到一半才突然幡然醒悟一样意识到自己其实一点也没有一个基佬该有的害羞自觉,他就又觉得果然还是自己想多了。
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是在喜欢的人面前脱衣服一定会害羞的是吧?哈哈哈没有就还是正儿八经的直男!
顾生槿一身轻松地换了衣服,嘴角还始终挂着诡异的微笑,惹得赵抟之都多看了他两眼。
顾生槿一边愉快地烧他那身带血的衣裳,一边问赵抟之:“接下来我们去哪?”
“去钱塘,我在那里有一个假身份。”
顾生槿不由得看了赵抟之一眼:“我很想问问,你到底有几个假身份?”
赵抟之微微一笑:“数不清了。”他顿了一顿,解释道,“为了彻底脱离卫家和五芒教,以及破坏灭亡武林的计划,我做了很多准备,好让自己失败也能全身而退。”
顾生槿听了,倒是不问了,又拐回来:“钱塘那个是什么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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