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钼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小弟.弟快要不保了,在外逗留大半天心花怒放地拉开家门。岑愿坐在桌边拿着筷子等得都快把碗敲破了,看见他在门口一只手僵硬地半抬着直抽抽,手里不知拖着什么,嫌弃地瞧了一眼撤回目光:“吃饭啦。”
朝钼抖了一下手里被拽得绷直的绳子,扯扯说:“过来过来看,来认认家。”
岑愿心里还没来得及一抽,一只纯白的毛茸茸的巨型不明生物挣脱朝钼手上的绳索,“哈哈哈哈哈”地拖着舌头喘着气,一个百米冲刺,扑他满怀。他回过神来,抬头,那货两只爪子软软地搭在他肩上,头倒是扭到餐桌的方向,看着饭口水都滴滴答答地快流出来了。
岑愿大气都不敢出,手脚僵硬,萨摩耶眼里瞅着桌上的吃的,不时紧张巴巴地回头瞄一眼他,眼睛湿漉漉的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朝钼看着他们保持这个动作大眼瞪小眼,走过来一只手拍岑愿的脑袋,一只手“啪啪啪”拍萨摩耶的脑袋,拍得两只头同频率地一点一点的,笑得停都停不下来,像个傻地主在看自己的地产粮食。
岑愿终于在朝钼眼泪都快笑出来时承受不了这只大狗越凑越近的脑袋和哈喇子,平地一声吼:“朝钼!你给小爷拿开它!”
朝钼把抱着那只萨摩耶的脖子把他从岑愿怀里揪出来,拖着去客厅里,掏出狗链,把它系在矮几一条腿上,一人一狗耷拉着耳朵坐在沙发上和地上,人眼对狗眼。
“那也不能就这么送回去吧...人家不让退吧...”朝钼伸手拍拍狗脑袋,征求狗意见:“你说对吧儿子?”
“那你就让它呆那不准动。”
“他这么大一只,这样呆着很难受的...”朝钼继续拍狗脑袋:“是吧儿子。”
“那你和它一起呆那,还是想去阳台?正好你们难父难子,荣辱与共。”
“不是,你看它多乖啊,又聪明,我进商店的时候,刚走过去它就把尾巴摇得飞起来。”朝钼循循善诱,拍着狗脑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而且你也看见了,它很听话,也不会乱动吃东西。”
发现岑愿不接话,继续拍着狗脑袋再接再厉:“再说了它不是小奶狗,白天丢家里就能自己活,晚上拉着出去散散步。恰好你还不爱运动,我俩陪着你多好。”
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慷慨陈词特别有理,手下拍得越来越重:“对吧儿子?”
岑愿看不下去了:“得了得了!你手拿开!它脑袋都要被你拍掉了!”
朝钼收了手,萨摩耶如临大赦,把自己被拍得快垂到地上的狗头收回来,抬头挺胸伸着舌头“哈哈哈哈哈”的朝岑愿笑,扯着小狗链凑过来。
岑愿赶紧把脚缩回来,斜睨“父子俩”一眼,说:“先吃饭。”
把饭热了热,朝钼也不知道他儿子能不能吃,看它馋,就扒拉给它一碗。看岑愿也不反对,就知道岑愿应该是勉强接受了。
他想说那得给他们制造点相处机会,收着碗筷让岑愿去放开绳子带它认认地儿,自己洗碗,岑愿表示拒绝。
“why?那也是你儿子。”
“不是我儿子!”
萨摩耶正仰仗着自己的体型,贴在地上拼命拉长身子试图把屁股往这边挪。朝钼看着岑愿的表情,顿了足足一分钟,然后不可置信的开口:“不是吧?你怕狗?你……哈哈哈哈哈哈岑愿你怕狗!”
“你才怕狗呢!”
朝钼过去抱着萨摩耶揉,乐不可支:“哎,快看快看,你妈怕你哎哈哈哈哈!”
“你才是妈呢!别乱叫!”岑愿接着炸毛。
朝钼笑完了,又过来揉揉岑愿的头发,把他拥进怀里,觉得好像又看到最初在微博上认识的那个日行打卡不亦乐乎的人。想问那时他被自己气到,炸毛跺脚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一开始怎么就没想到他其实这么好看呢,也没想到,隔了快要八年这么漫长,他们竟然在一起了。
岑愿有些怕狗,是因为小时候被狗咬过。
他在路上看到一只脏兮兮可怜巴巴的小奶狗,饿得皮包骨头,躲在一颗树下直叫唤。那天在下小雨,淅淅沥沥的,一地湿。他摆了伞小心翼翼挪过去,轻轻叫着,手里逗着。最后淋得一身衣服贴在身上,好不容易把小狗引过来,也顾不上脏不脏,往怀里兜着想着快回家去。
还没把伞捡起来,巷子里就冲出来一只泥乎乎的大狗,红着眼睛扑上来。
距离太近,岑愿甚至来不及躲,就被它恶狠狠龇着牙咬住大腿,他手一抖把小狗掉了。
身后有没关大门的人家听见响动出来,就看见岑愿捂着腿坐在地上,手里渗出血迹。大狗已经叼起孩子的脖子匆匆忙忙地钻进巷子里跑远了。
那家人要给岑愿父母打电话,岑愿摇摇头,说自己家近,也不要人送,硬是说咬得不严重,爬起来愣是忍着一声没吭,按得腿上死紧,自己一个人走了。走前还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弯腰带上了伞。
他绕过路口,觉得那家人应该看不见了,就支撑不住跌坐下去,咬伤不大厉害,那狗扑上来得快撤开也快,多是牙齿把裤子连至腿上划破了口子。只是有两个实实在在的牙洞,凹进去,岑愿又咬着牙走了一截路,这下手松一开,血直向外涌。他大口呼着气,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医院。
他知道,就算给他父母电话,也没人有时间来看他一眼,更何况赶过来送他去医院?
后来他就不怎么敢和狗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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