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南说完有点想把自己舌头啃掉。
他竟然一听见“喝酒”这俩字就条件反射想起了那个酒吧,和那个很痞的流氓。
他已经好几天没想起那事了,其实那个事说到底,奚南是让人占了便宜了,但他却没有很愤怒,这不像他。
所以奚南想着,这个便宜他得找回来。
那天晚上去的时候他没看见林洲,他问酒保:“你们老板呢?”
酒保是个兼职的大学生,还挺老实的。他说:“老板在后面仓库呢。”
奚南眨眨眼,问:“你们老板叫什么啊?”
酒保看着他,有点警惕地问:“你问这干什么啊?”
奚南嗤笑一声,说:“我他妈能干什么?我知道他叫什么洲,姓什么我忘了。”
酒保擦着杯子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们都叫洲哥,谁也不连名带姓地叫,所以我真不知道,你等会儿问他自己吧。”
“……”奚南刚要再说点什么,林洲从吧台后面的门里出来了。他闭上嘴,状似不在意地耸了耸肩,但其实心里不自然地猛跳了一下。
他穿着件紧身背心,黑色的。胳膊上的肌肉都露在外面,手臂上甚至能看见那条青筋。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很……很雄性。
林洲半挑着眉,带笑不笑地看着奚南:“要问我什么啊?”
奚南手插在兜里,一屁股坐在吧椅上,说:“问你叫什么,我骂你的时候也好有个称呼。”
林洲笑了声,拿了瓶果汁给他:“林洲。”
“成吧,记住了。”奚南拧开果汁喝了一口,回头看了一眼他们那一桌,小声说:“等会儿他们要酒的时候你别说没有啊,要多少你就给他们上。今天这几个货爸爸真是卖煤的,不卖煤也有矿,你就只管上酒就完了,砸死丫的。”
林洲听他说完,突然笑了一声。然后就看着奚南,不说话。奚南让他看得莫名其妙有点脸红,好在酒吧里黑,看不见。
“操,你这么看着爷爷干个卵?”奚南骂道。
林洲哼笑一声,问他:“这么向着我啊?我是你谁啊?”
奚南扑棱一下站起来:“你他妈还要不要脸了?!你是我孙子爷爷当然向着你了!傻逼!”
奚南骂骂咧咧回去了,往椅子上一坐,问:“你们怎么不点东西啊?”
“我们以为你去吧台是点东西去了,你没点啊?”
奚南点了颗烟,打火机往桌上一扔:“我没有,我看见个朋友的朋友,说几句话。”
奚南本来今天没想骂人,林洲非得撩。奚南让他撩得脸有点热,坐椅子上半天了也没消。
他觉得自己可能真有病了。
难道真是最近缺爱了?
林洲让服务生过来送了挺多果盘干果,座上的其他人都有点懵,不还没人点东西呢么?
最后林洲过来送了个大果盘,奚南正好坐在门口。这里面有经常在这玩儿的一个男生,林洲笑着跟他说了几句话。他临走之前低头看了奚南一眼,奚南正低头抽着烟,眉头稍微皱着。
林洲伸手摸了下他的圆寸头,按着晃了晃。别人看着有种说不出的亲密味道。
他弯了弯腰,在奚南耳边说:“这些人里面,你长得最好看。”
奚南手上一抖,烟灰掉了,落在裤子上。
林洲笑了声,又晃了晃奚南的头,转身走了。
“哟,少爷你认识啊?”他走之后有人问奚南。
奚南眨了下眼睛,眼睫毛有点抖,他“嗯”了声。
他发现自己又有点犯魔怔,总忍不住想回头往吧台那边看一眼。林洲的长相其实很勾人,还不是那种特意打理出来的帅,就是很随意的很自然散发出来的味道,很洒脱的感觉。紧身背心能透出他腹肌的形状和线条,很粗犷。
奚南问刚才跟林洲说话的那个男生:“哎小飞,你经常来这儿吗?”
“对啊,老熟人了。”他说:“你也认识啊?”
“嗯,我朋友认识他。”奚南说。
“我看你跟他挺熟啊。”那个叫小飞的说:“这人贼他妈勾人,就那谁,叫什么来着,他爸刚开出个无价翡翠石头那个叫啥了……对疯子,这地儿还疯子带我来的。”
他眼里露出点男人之间说黄话时候那种暧昧来:“疯子让他睡过。”
奚南刚往嘴里塞了粒葡萄,一听这个猛地咳了起来,葡萄汁呛嗓子里了。
他咳了半天才好,喝了口果汁压了压,跟小飞说:“我`操疯子还好这口?”
“你不知道?”他旁边坐的那个说:“疯子就好这口。”
小飞接着说:“疯子缠他挺长时间呢,有段时间我们天天来。后来让人睡一次疯子才消停了,你要不信你现在给他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他马上就得来。哎我打个试试?”
奚南皱眉说:“操,让他来撒春啊?”
真他妈骚。奚南心里这么想。
从那之后奚南心里就开始犯膈应,也说不出个原因来,反正就是难受,不舒服。奚南在这方面有点偏执,就比如他处过的那么多女朋友,全都是同一挂的。都是表面看着清清纯纯的,一个个的全是乖乖女。他不太喜欢交过很多男朋友的,膈应得慌。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这里面得有大多数都是装出来的绿茶婊。那他也认了,就喜欢这种,他知道自己俗。
他抓了一把松籽放嘴里,也不剥壳,就那么嘎嘣嘎嘣地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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