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碧娥脚步一个踉跄,差点一头栽倒下去。
这人是郝萌?!
这熟悉的声音是郝萌没错,徐碧娥仔细打量对方的脸,赫然发现之前的熟悉感才不是因为什么徐无鬼的述说导致,而是因为这张脸他本来就无比熟悉,这就是郝萌的脸嘛!
可是面前的郝萌,又和之前徐碧娥见到的那个判若两人。虽然他化了妆稍微改变了一下,改变的也很是巧妙,但也不至于这么出神入化。而是郝萌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面前这个笑嘻嘻的混不正经的年轻人,和那个郝萌有相似的地方,更多的却是不同。
面前的这个,更洒脱飞扬,不羁放纵一点。
这就是真正的毛一胡的样子吗?徐碧娥怔怔的想,能被徐无鬼称之为对手,为对方输给自己的一张牌耿耿于怀了一辈子的毛一胡,就是这个样子的人吗?
就在这时,徐碧娥突然听到自己身后传来一声怒喝:“毛老狗,你还敢过来!”
徐碧娥立刻回头!
在他几步远的地方,徐无鬼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屋里出来了,他还举着医院里的吊瓶,今天是徐碧娥偷偷带着徐无鬼从医院里回家的,医生告诉他了,就这几天准备后事。
徐无鬼本来已经神志不清,躺在床上认人都很艰难,不然徐碧娥也不会病急乱投医,拿郝萌来扮毛一胡完成徐无鬼的执念。可谁知徐无鬼这会儿竟然自己站了起来,还从卧室走到门口,还这么精神百倍,目光炯炯,全然不像一个风烛残年,行将就木的老人。
郝萌爽朗一笑:“老鬼,可是你自己说的,你跟我赌这一局,谁赢了就金盆洗手退出雀坛,你怎么忘了?我今天来赴约,跟你打这一局。”他哼了一声,“你是忘了,还是不敢呀?”
“胡说!我怎么会不敢!”徐无鬼大怒,随即又皱起眉,似乎在咀嚼郝萌的话,他喃喃道:“赌一局……赌一局?对,我要跟你赌一局,我们约好的生死局。”
“好啊。”郝萌道:“老鬼,今天大家都各凭本事,全力以赴,我不让你,你也不让我,看咱们谁最后技高一筹,赢的人不说,输的人,赶紧改名换姓,收拾收拾要多远滚多远,要下次遇到,喊三声爷爷,见面绕道走怎么样?”
“你等着叫爷爷吧!”徐无鬼目光阴冷。
“好嘞!”
☆、第66章 对局
徐碧娥和徐无鬼的家里,采光不大好,整个屋子都是黑漆漆的,等走到阳台上,光线好的地方,又发现不一样。
别人家阳台种点花草养点鱼鸟,再不济晾几件衣服,徐无鬼家的阳台上,一字排开十来个匣子,全都放着麻将,跟宠物似的,麻将牌挤在匣子里,白生生的露出牌面晒太阳,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在举行什么盛大的仪式。
郝萌乍见这一幕的时候,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家人真财大气粗。雀手爱护自己的麻将牌,或者是有自己独一无二的宝贝,是很正常的事。比如玉麻将对毛一胡的意义,不过因为毛一胡比较穷,自始至终就只有这么一副牌,摸的亲的都没变过,这徐无鬼就像是坐拥三千佳丽的,不,十几个佳丽的土皇帝,对比起来,简直让人感叹穷奢之别。
徐碧娥走到阳台上,挑了个正对着太阳,采光最好的一副麻将,把匣子合上抱起来,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郝萌和燕泽,道:“过来吧。”
郝萌心中啧啧称奇,徐无鬼跟个黑巫师似的,没想到徐碧娥给他挑了个阳气最重的麻将,居然都不怕属性相克。他这么想着,又从衣服包里掏出一跟红绳,这还是上次他和燕泽去富成大街给夕阳红买玉佩的时候顺手捎的,要和徐无鬼这么鬼精鬼精的人打,郝萌还真有点没底。他把红绳绑在手上,拉下袖子,外人也看不见,还对燕泽道:“月老保佑。”
“月老不保佑赢牌。”燕泽不置可否。
“触类旁通,触类旁通,再说可以通融一下,走一下人情关系。”郝萌正色道,听到徐碧娥在屋里喊他的名字,就拍了拍燕泽的肩,道:“我去了。”
屋里,灯已经被拉亮了,不知道徐碧娥是不是为了营造紧张隆重的气氛,还不止一个灯,直拉了三个灯,又把窗帘遮的严严实实,顿时灯火辉煌,恍然在沸腾的赌场。
燕泽抱胸站在郝萌身后,徐碧娥站在徐无鬼身后,两方就这么静静的对峙着。
徐无鬼不耐烦的冲郝萌道:“老狗,你还在等什么?”
“老鬼你的规矩多,”郝萌打了个响指,“我这不是在将就你的习惯,你知道,我一向很大度的。”
他眸光狡黠带着三分机灵,像是极市侩的嘴脸,却又有些纯粹天真,把一个脾气疯癫乐呵的少年人装的活灵活现,那语气,也和平时的郝萌截然不同,面对徐无鬼,仿佛面对的是同辈人,交手过许多次的老对数,有些不对付的冤家罢了。
徐碧娥紧张的看向徐无鬼。
徐无鬼完全没有对郝萌的这番话表示怀疑,他突然怪笑了一下:“那就开始吧!”
码牌,洗牌,从前做过许多次的事情,这一次做来,郝萌却并不轻松。
徐无鬼的洗牌方式,和职业圈的选手不同,和徐碧娥十分肖似,但比徐碧娥要纯熟高明许多。郝萌和他打起来并不轻松,是和毛一胡旗鼓相当的对手,郝萌终其一生,有没有做成青出于蓝不知道,但是要完完全全的模仿毛一胡的牌章、速度,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一场牌局跨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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