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跃没了人阻止更是肆无忌惮,随手扔下一条领带就叫导购去包装带走,一连买了十七条,斜纹原点纯色方格应有尽有。
之后他又问武道:“衣服买了几套?再多来点儿?这个牌子我看着也不错。”
刚入驻国内的奢侈品品牌,国内的第三家分店,废话不错。
武道皱着眉看他:“我要不了这么多,你想买就买。”
“哦,”常跃抱臂靠在镜子上看他,“我忘了,收拾东西走人当然带不了这么多东西,哎,姑娘,那些都不要了。”
正在开票的导购姑娘一脸沮丧,恨不得把常跃活剥了。
“没事,继续开票,一会儿我掏钱。”武道说。
常跃呵呵冷笑:“你倒是很会哄人嘛。”
武道对他实在没法子了,只将手放在他肩上,微微低头对他说:“我爸给我打电话要我去帮忙谈生意,这几天可能比较忙,但是我不会走的。”
常跃扒拉开他的手,表情相当的不耐烦:“别把我当女人哄。
我没心情关心你去哪儿,就是说昨天的事情你不要放在心上,要是因为那丁点儿小事还要避嫌,那也太说不过去了。更何况……”
常跃随手拿了一件深银灰的西装在自己身上比划,一边说:“……更何况我现在也找不到比你更划算的保姆,你走了我多亏?”
他将衣服递给导购:“帮我拿一件我能穿的。”
这俩人算是给刚开业的店里带来不少生意,常跃挑了几件往试衣间走,武道也跟进去。
常跃换衣服像在家里一样也是乱七八糟的,脱下自己的裤子就随地一扔,就踩在脚底下,对着镜子翻衬衣衣领。
武道一件一件帮他捡起来,然后帮他打领带。
但是打领带这事儿,一般男人都只会给自己打,专门学给别人打的一般都是女人,打给自己老公的。
于是乱七八糟下来,武道终于搞了个一团糟。本来,常跃还是微微抿着嘴唇看他怎么弄,最后终于还是忍不住一把推开他,自己来。
这时常跃也终于冷静下来,深刻地反思,觉得自己刚才发脾气一定是因为昨天的酒劲还没下去。
“你不用对昨天的事情特别挂怀,我知道你们直男挺恶心这种事情的,你想走可以直接走,也不用和我说,跟荣凡说一声就成。”常跃透过镜子平静地看着武道,言语十分随意。
武道:“你放心,我永远都不……”
莫名的烦躁涌上常跃的心头,他一把将衬衣扣子扯开,心烦道:“我最心烦你们这种年轻人了,动不动就永远,就一辈子。我问你,你知不知道什么是一辈子?
随便动两次心你就敢说永远,那要是爱上了,你岂不是可以立刻就死啊?!”
武道看着他火冒三丈,但语气仍然冷静:“你和我一样大。”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常跃的生理年龄此时与武道相当,都是二十五岁。
常跃冷笑:“我?我可比你大多了。”
他拍了拍武道的脸,对这张沉默着的、有点阴郁的英俊面孔简直就是又爱又恨:“我爱过的人都不敢打包票和他一辈子,你又怎么保证永远?
就凭你一时冲动过想和我上个床?上个床容易上啊,半小时就完事儿了。可那么多人你上得过来吗?
外边儿的姑娘,我看她们对你都挺心动的,可你今天走了人家顶多明天就把你忘干净了,难不成各个要记你一辈子啊?
傻小子,也别在这儿跟我耗了,我的身体你也清楚,这辈子我们都不可能。回家开你的公司去吧,好好干说不定我以后还能炒一把你们公司的股票,也算缘分。”
也不知道武道听进去没有,他说完也一直没有听到回答。
试衣间里的空气胶着而沉重,常跃感到一层又一层的负面情绪交叠上心头,压抑得他喘不过气。
武道应该听进去了吧?他想。
年轻人总要过这一关,也没见哪个人真就非要和自己的初恋白头偕老。更何况他还不是所谓的初恋,只是动、了、动、心而已,这年头还有比动心更不值钱的吗?
常跃觉得这玩意要是折合成股票,八成也就是个小盘股,估计还是那种一股一块钱、连年亏损、从不分红的那种,估计跌着跌着就直接退市了。
他为自己的幽默感咧嘴一笑,出门的时候听见武道突然低声问了一句:“你爱过谁?应胜江?”
他的表情冷下来,十分轻蔑:“就他?他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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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常跃在试衣间里煞费苦心的一通长篇大论,武道八成没有听进去。
往后的日子,他依然住在秋桐路的别墅里,与常跃低头不见抬头见。唯一的改变就是,他似乎开始变忙了,有时候接一个电话就出去,而且还要避开常跃接电话。
常跃表示他根本就懒得偷听。
他现在也很忙,亚信丰镇城南营业部的大户室渐渐在丰镇出了名,这种事情做得再低调也只能瞒得了一时。
你做了哪支股票,那都是在涨幅榜上明明白白显示出来的,根本做不了假。
他们使用的那个属于“丰镇市亚信丰镇城南营业部”的账户,因为买卖金额巨大,频频位列龙虎榜前列,也给他们带来了不少瞩目。而对常跃来说他唯一庆幸的就是:那个账户的名字写的不是他,是孔伟。
前几天有财经报纸的记者来采访,想要得到一些丰镇涨停板敢死队的□□消息,他推出去的就是孔伟。
孔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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