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翘将帘子掀起,领着泠烟就走进去了。虽然齐元恒贵为太子,但是居所却没有丝毫奢靡之风。
简简单单的几颗常青竹开在窗旁,长势茂密可见被主人打理的极好。一般大户人家都会用大理石铺地,红花木做家具,以显示身份地位卓越,但是在这屋里却只能见到最简单的朴素。少了奢华与大气,但却多了几分清幽雅致,不像是一国储君的居所,倒像是哪位文人骚客的书屋。
桌上摆着笔墨纸砚,一位身着白衣的男子正在上头泼墨挥洒,好不惬意!
泠烟眼珠咕噜一转,忽而想起曾经听闻的传言。
这太子齐元恒并非是皇后所出的正宫嫡子,而是当年最受宠的端皇贵妃所剩下的庶子。因为皇上偏爱宠妃,所以立了这第三子为太子。朝中上下虽然意见纷纷,但是因着皇后并没有产下嫡子,后来也只好不再谈此事。
齐元恒虽然被立为太子,但是却并不是很争气。从小不爱谋略战术,治国之道,反倒是偏向诗词歌画,舞文弄墨。虽然多次有大臣觐见此事,但是奈何皇帝偏爱其子,从未责罚。
“奴婢泠烟见过太子殿下。”
泠烟施施然走到齐元恒面前,行了一个规矩的礼。来之前绿翘就教授了她宫廷礼节,为的就是不在齐元恒面前失礼。可是不知为什么,在学习宫礼之时,泠烟觉得份外的熟悉,仿佛是曾经融在她骨子里的东西。
“不必多礼,抬起头来。”
齐元恒温柔的唤起泠烟,不像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倒像是个邻家哥哥。
抬起头的泠烟大着胆子打量着齐元恒,与此同时,齐元恒也在观察着面前的女子。
这是泠烟第一次见到齐元恒,听闻她当时被冻伤在太子府门外,是由太子亲自抱回府邸的那一次不算,因为她压根就没醒过来。
帽儒生巾,腰白玉环,通身一副书生气味,这让泠烟看的有几分愣神。没想到齐元恒的形象倒是和传说中的很符合,只是为何她觉得有几分为何有几分违和。就像是一个明明生活在地狱之中的人,却偏偏身着白衣。他,应该在隐藏……
齐元恒不着痕迹的一扫,心中也是有几分惊讶。当时在府外救下泠烟的时候,并没有多看她的容颜,只不过是不想有人死在太子府前,带来不好的名声。
如今看到泠烟穿着太子府的侍女服侍,稍稍打扮的模样,不得不说让他有几分经验。
身着紫烟罗,宛如妖精降落。莞尔一笑,动人心魄;
眉如远山黛,唇似朱赤染就。静若处子,动如脱兔。
在某一个瞬间,齐元恒的脑海中想到了一个人,不过很快又被他压制下去了。泠烟不是那个人,那个人已经永远离开他了,再也不会回来。
“泠烟姑娘在太子府可还过的好?”
齐元恒随性的问出这句话,倒是让泠烟一愣。
他是装不知道还是真不知道?
虽然她被齐元恒捡回府中,但是算起来她应该是自由身而不是奴籍。太子府的莫总管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不仅把她当做是太子府的下人,甚至还是最低微的下人。大雪天在院子里扫雪直到被冻伤,代替马房的人照顾马匹,在厨房做烧火丫头吹得满脸是灰……
这一件件事,要是放到别的姑娘身上,此时或许就心性不坚定的对着太子哭诉一番了。但是泠烟却和他们不一样,骨子里带来谨慎让她无论对人对事都会多存几分防备之心。
“谢过太子殿下关心,绿翘姑姑极为照顾奴婢。”
中规中矩的一句话,让人挑不出错误,又卖了齐元恒身边的绿翘一个好。
单凭这一个举动,就足以让齐元恒侧目。不愧是他看中的人,果然有些本事。这样,这场游戏才好继续玩下去。
“如今泠烟姑娘既然已经伤好,不如本太子送你回家寻亲可好?”
齐元恒的“关心”,让泠烟有几分错愕。绿翘不是说齐元恒有意调遣她近身服侍么?可是听这意思怎么像是要赶人走。
“太子殿下,泠烟姑娘许是撞伤了头部,失去了记忆。”
绿翘在旁提起,泠烟立马如小鸡啄米一般点着头应和。
“太子府内好医好药无数,还没能治好泠烟姑娘的伤势么?”
齐元恒将手中的折扇一收,重重的敲在桌子上,额上微微邹起,似乎是动了怒。
“太子恕罪。”
齐元恒这一动怒,绿翘与泠烟吓得赶紧跪在地上。冰冷的地刺激着泠烟的皮肤,也让她从方才的氛围中清醒了几分。
她于太子府而言,应当只是一个无关紧要之人,为何齐元恒要故意发怒,这场戏究竟是要演给谁看?
屋内只有她和绿翘两个人,若不是演给她看,还会是谁?
即便泠烟有着一颗七巧玲珑心,此时也不禁有些犯了迷糊。一瞬间,脑中闪过一道精光。
“太子殿下恕罪,都怪奴婢这身子不争气。既然忘却记忆想不起来,或许是上天给奴婢的一个指示。就让往事尘归尘,路归路。无论奴婢之前是谁,如今只是太子府的侍婢,泠烟。”
“你放在愿意留在太子府为本太子效力?”
齐元恒打开折扇,含着笑摇着扇子,颇有几分名士fēng_liú之气,仿佛刚刚发怒的人根本不是他。
果然,在尔虞我诈的皇城之中,每个人都是高手,带着厚厚的面具生活。
“泠烟愿为太子殿下马首。”
语气坚定,没有丝毫犹豫。仿佛她不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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