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无意间地问起,“大叔啊,你儿子到底是怎么死的?好好一个人,怎么能说没了就没了?”
“哎!”林大叔叹了口气。
他这平日里除了在田地里干活,就是回家和老伴儿相对无言。
自从儿子死了后,他老伴整日以泪洗面,他看着心里憋屈,却无处可说。
这会儿,吴老狗问起这事儿,他倒是找到了地儿吐苦水。很是悲痛地说道,“他们都说是挖煤的时候,煤矿倒塌了,把人活生生压死了。”
一说起这事儿,林大叔的眼眶就沁出了泪水。
“可是,你说被煤矿压死的人,怎么就连尸体都找不到了?最后,连给他立的墓碑下,也只有那么一件衣服。我儿……真是命苦啊!”
三寸钉吃完了,吴老狗伸手揉了揉它的头,小狗就继续趴在他怀里睡觉。
吴老狗转过身,对那老人问道:“林大叔,这事情明摆着不对劲啊。这就算是被煤矿压在地底下,总能把人挖出来。他们矿厂要不愿意挖,我们自个儿去挖总成。怎么能连人都找不到了?”
林大叔用手背蹭了下眼角,“当初,我们也是这么说的。可是,人家就是一口咬定,人没了。也不愿提供地儿让我们去找。这陆老板的背后啊,可是个大官,我们惹不起啊。”
“岂有此理。这官民勾结的事儿,真是哪个朝代都少不了。”
“哎。人家官大腰杆直啊,说是付了赔偿金,这事儿就这么了了。我们是有冤也不知道往哪里喊啊。”
“那煤矿老板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大叔你可知道?”
“知道啊。那陆老板整天拿着人家的名声在外招摇撞骗,我们这儿的人都听说过。”
林大叔低了声,同他说道:“就是省会里的大官,说是什么对外的社交长官,那权利可大着呢!”
“社交长官?可是也姓陆?”吴老狗佯装不知得问道。
林大叔拼命点头,“对对,就是姓陆,就什么来着,叫……”
“可是叫陆建勋?”
林大叔双手一拍,“啊对,就是叫得这个名字。听说名声很大!”
吴老狗面露不屑,“原来是那狗官!”
林大叔疑惑,“怎么?小吴你也听过这人的名字?”
“大叔,你不知道。这人平日里欺善怕恶,很是善于巴结人,自私自利,完全不顾百姓死活。我在锦城呆着的时候,就听人背后里议论过。不过,我还听说,官道里,有个人和这陆建勋是敌对。那人叫张启山,在锦城人人都叫他张大佛爷。这人名声很好,听说总是为百姓求福,锦城的百姓都夸他是好人。”
“没想到,现在官道里,还有这样的好官啊?”
“大叔,我和这张启山有过几面之缘,人确实是好人,而且心善为民。我觉得,你这事儿,倒不如告到他那儿去,指不定他还能帮你做主,把儿子要回来。”
林大叔听言,先是一喜,而后却露出悲哀之意。
“你说有这样的好官,是百姓之福。可是,我这种老头子,一辈子连邵阳都没离开过,怎么去锦城和那大佛爷告状啊?”
“大叔,你这运气好。我听说,这大佛爷啊,近日就在邵阳。而且,道里的人都在说,是因为东边那石油地爆炸了,他来做调查的。我看,他肯定会在这邵阳呆上一段时间,不如我带着你去找他。我们死马当活马医,要真是没指望,也不亏。”
东边那石油地爆炸的事情,这两日已经传遍了整个邵阳,就连林大叔这种田地里的人,都在村里村头游走的时候,听大家伙儿说起过。
虽然人是死了,但好歹要把尸体要回来,不然他这心里一辈子都不安。
既然有这样的机会,老人家也想着试试,当下就拍腿答应了下来。“小吴,那麻烦你了。”
吴老狗笑,“林大叔,你别和我客气。”
……
过了两天,吴老狗当真带着林大叔去见了张启山。
张启山的伤势还没好,本来二月红是不准他出院的,可是这事当真非张启山出面不可,就只能暂且出院一天,回了治安部的据点。
二月红陪他进了办公室,扶着他在椅子坐下。
跟在他们身后进来的八爷,往长凳子上一靠,抓了桌上的苹果就往嘴里啃。
二月红回头,冷眼瞟他,“八爷,去让他们给倒水进来!”
八爷傻愣住了,“啊?”
“让他们给倒水进来!”二月红说罢,转过头,垂眸问张启山,“感觉怎么样?”
张启山笑着摇了摇头。最近,他们家媳妇好像管的有点多。不过,他倒是挺开心的。
“伤口要是疼了,就说。别老硬撑着。”
张启山乖顺地点了点头。
这场景刚巧让回来的八爷看到了,八爷“啧啧啧”地走过来,“诶哟,你们这是要亮瞎我的眼啊。”
二月红:“闭嘴。”
八爷反倒不闭嘴,转而面向张启山,继续说道:“佛爷,我说你这伤伤得还真是值得。你给看看,自从你伤了后,二爷对你多好。以前你眼巴巴地往他跟前凑,他也没多看你一眼,可这两天,简直恨不得把你拴在裤腰带上……”
话还没说完,二月红转头瞪着他,却没说出什么话来。
他自己都觉得奇怪。
最初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张启山。虽然陌生,却不抵触。唯一觉得膈应的,就是这人,他妈的,老想把他掰弯。
可是,逐渐的,他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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