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慕九喜欢吃甜食,前世一直压抑着,现在也不怕得蛀牙,不怕毁了面子,自然吃得很是放纵,一串串的丸子嚼得眼睛都弯了。
微凉的海风轻轻吹拂着,吹得楼下那繁闹的街市都仿佛是一场回忆,是另一个世界,连喧闹声都远了。
秦衡萧温柔地帮梅慕九抚顺吹乱的长发,梅慕九从甜点里挣扎出来,正好对上他认真的眼神,突然耳根有点发烫。
“宝贝儿,你真好看。”他学着莫前风的语气,戳了一把秦衡萧的脸颊。
秦衡萧一下就笑了,他自从历练后,就不再冰着一张脸,平时也是会笑的。但只有这种时候才会笑得这样温柔,一瞬间一切冰寒就都没了,只剩下燎得人全身发烫的火,和令人心醉神迷的美酒。
“师尊以前……也这样过?”
秦衡萧给他喂进一个甜滋滋的丸子,一边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问道。
梅慕九知道他是在问自己和司其的事。他咽下丸子,心中却泛起了一阵苦涩:“没有。”前世,他一直都在司其的公司里为他做事,并不是喜欢他,只是……权当他是救赎罢了。是司其把他从父母双亡的绝境中拯救出来,为他平反了所有污蔑,还借钱给了他读书。从此他都在报恩,为他鞠躬尽瘁。他的一生都在追随着他,从不邀功,从不声张,即使司其把他利用得什么都不剩,也从没有过怨言,连枪都飞身过去挡了。
司其当初只不过当施舍一样给了他一点东西,假情好意地说过几句好话,实际上也不过是把他当一个傻子在玩弄。他却甘愿在他身边把自己的才能全部贡献给他,让这样一个草包功成名就,他却背尽了骂名,甚至死亡。
“我从没这样快活过。”梅慕九眼睛有点酸“我那时每天忙得昏天黑地,没有朋友,没有家人,也没有自己想做的事。司其,也从不管我。我与他,怎么可能会如此亲密。”
从睁眼到闭眼,都是在为别人做事。
秦衡萧犹豫了片刻,还是抬手轻轻拍了拍梅慕九的背。
“有我。”他突然都有些说不清话了,笨拙地道“你现在有我。”
他在那条栈道上知道所有事的时候,心中虽有怒火,更多的却还是怜惜——尽管他心知怜惜对师父来说,总是有些不敬的。但他忍不住对这个师父更加好一点,更加真心一点。他的师尊,即使经历了这么多事,却还是一个善良而真诚的人。即便被折磨了一生,再醒来时,却能够那样快的放下桎梏,做自己最想做的事。他想不到还能有谁会是这样好的人。
“我徒弟真乖。”梅慕九噗嗤一下笑了,熟练地撸了一把他的头。
秦衡萧颇有些哭笑不得,他都已经人高马大了,结果梅慕九还是把他当孩子看的。
酒楼里,渡船张和打更人正窝在包厢里喝酒听曲,渡船张目力好,透过墙也能看到楼下歌姬的面容。
“怎么样,这个姑娘不错吧,我可是精挑细选才选出来的。”渡船张得意万分。
“你也就只能看看,桀桀桀桀。”
渡船张:“……”
他正要反驳,就见打更人蓦地打了个闭嘴的手势,他手里燃出一簇火焰,落在地上,沿着纹路蹿出去了。
“怎么?”渡船张用气声紧张道。
他静静掐了几个决,两息后说:“气息不对,有阴气。”
“我怎么没感觉到?”
打更人戴上了兜帽,整个人又回归了阴寒恐怖的状态,低声道:“我从前,也是当鬼在活着的。”说着,整个人竟化成了一团黑烟,从窗缝里钻了出去。
渡船张还没反应过来,推开窗,他就已经没了影,只好一头雾水地又坐了回去。
然而即使打更人的速度已然很快,等跟着那簇蓝焰到地方的时候,本来正眺望着御神山方向的黑影就仿佛知道有人要来一样,融入黑暗消散无影了,打更人到最后都只追到一点一碰即散的烟雾。
他徒劳地攥紧了手杖,身上还是隐形的,刚要显形,却见程珞水竟鬼鬼祟祟地走到了这处空地。此地在各个楼阁后面,无灯无光,也没有人,是个极其隐蔽的角落。
她到了后先用神识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可惜修为不够,始终没有发现站在她身后的人。
“是,我在。”她掏出一面镜子,其上正是张贤楚。
张贤楚看起来十分紧急:“相柳骨已到,杀了雏龙,明日之前回宗。”
雏龙……
打更人一惊,他听渡船张说过,东海海底沉睡着一条幼龙,方才两千岁,连眼都不能睁,还要万年才能镇守海域。渡船张曾潜下去看过它两眼,对它的美称赞了好几天。
要杀龙的人,到底是想做什么,更何况……他们竟然还有相柳的骨头。
打更人眼珠一转,赶紧转身去找梅慕九。
“他们要凶兽之骨,和神龙做甚……”梅慕九听完亦是不解“决不能让他们对幼龙下手,幼龙一死,东海将枯。”
他又想起李十八曾经介绍过的帝泽天宗,总觉得情况不对,若等程珞水带着龙躯回去,定会发生大事。帝泽目前在谋划着什么事,但还没真正开始,若他们现在去,说不定还能探寻到什么。
思来想去,终于做了决定:“我与小萧前去帝泽一探,你与其他人想办法,一定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阻止她。”
打更人立即应下了,这是主人给他的任务,他即便是死也会完成的。
接下任务后就赶紧动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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