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中年修士狐疑道:“那你为何与他打斗,他为何抢走无魂尸尸身?”
江越岭最烦别人的质问,懒得与他们啰嗦,叫了一声:“顾云横。”闪到一边。言下之意是叫他去解释。
顾云横心领神会,展扇笑道:“诸位道友,实不相瞒,我们怀疑牧家的死与无魂尸有关,便来牧府探查。不料,在府中偶遇无魂尸,正欲将她拿下,那名黑衣人便突然出现。”
“是啊是啊!”诸葛簧一咕噜爬起来,冲到众人面前道,“那黑衣人好生厉害,差点打死区区!”
除了江越岭,顾云横和诸葛簧嘴角都挂着没有擦净的血痕,想来,必是经过一场鏖战。
况且他三人之中,有两位穿着飞云峰门服,以紫竹山派和飞云峰在当今修真界的地位,在场诸位自是对他们的话深信不疑。
人群中,有一人猜测道:“想是那无魂尸是黑衣人养的吧。”
“对对,要不黑衣人为何要带她走?”
“不会是想将她再次变成无魂尸吧!”
“怎么可能,人死魂散,能变成无魂尸,这下连人也没了,做不了怪了。”
“是啊,只是不知那黑衣人藏匿在何处,他手下是否还养有其他无魂尸。”
“就算有,谅他今夜也不敢再出现。各位道友,时辰不早了,待休息一夜,明日再行商议吧。”
“道友所言极是。”
一起过来的修士们,又纷纷离开。
顾云横望向江越岭和诸葛簧,对他二人道:“我们也回去吧。”
“好。”诸葛簧答应后,朝顾云横走来,途中路过江越岭,见鬼似的窜到顾云横身边。
顾云横没注意他神情有异,问道:“之前窥尘世时,我与师叔祖似乎被牧凜雪拉近了她记忆中,你往常窥尘世也是这样?”
诸葛簧道:“是,也不是。”
顾云横好气又好笑:“到底是不是。”
诸葛簧一五一十道:“我窥尘世,相当于旁观者。我看得见他们,他们看不见我。但刚才,你与他,”指了指江越岭,“却成了参与者。”
“是啊,他是牧家大少爷,我是牧家二少爷。”顾云横耸了耸肩,恍然间,脑内灵光一闪,停下脚步道,“牧家不是满门被灭,还有一个人活下来了。”
江越岭与诸葛簧经他提醒,异口同声道:“牧二少爷没死!”
在牧凜雪的记忆力中,她二哥游山玩水极少归家,牧家灭门那晚,他外出未归。
如果牧二少爷没死……
顾云横大胆猜测道:“黑衣人是牧二公子!”
“不可能!”诸葛簧很快推翻他的猜测,“窥尘世时,牧霜华和牧凜雪曾笑话过牧二公子没有修为,你忘了吗?”
顾云横与他交过手,对他身手如何深有体会。倘若牧二公子真的半点修为没有,从他知道牧家被灭门到现在不过一年时间,一年的时间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一个人的修为提高这么多。
难道是他想错了?
顾云横边走边纠结,眉头不由纠在一起,问他身边的江越岭道:“师叔祖你见多识广,普天之下是否存在一门功法,能使修为在短时间内提升到黑衣人的那个境地。”
江越岭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你何为想知道这个。”
顾云横微微一笑,从容道:“因为我想知道真相,想要真相大白,不论真相下掩埋的是清白,还是肮脏。”
江越岭道:“什么真相?”
“牧凜雪是怎么变成无魂尸的?除了她,还有多少无魂尸?这些无魂尸藏身在何处?灵江城张衍和那三个猎户不是牧凜雪所杀,真凶何在?黑衣人是谁?为何明知牧凜雪马上就要魂飞魄散,也要冒险将她尸身带走?又是谁灭了周家?”字字珠玑之后,顾云横莞尔一笑道,“还有,师叔祖,您老人家忘了自己也是被怀疑的对象吗?徒孙这么做,也是不想让您蒙受不白之冤啊!”
江越岭注视着他,顾云横不紧不慢地扇着风,对他对视。
对视中,顾云横体内忽然升起一股不属于自己的灵力。这道灵力不多,却极其充沛,正是方才引魂术之后窥尘世时,江越岭留在他体力的。
奇怪。这丝灵力为何会留在他体内呢?不应该在窥尘世结束后就被抽离了吗?
难道是因为窥尘世被打断才这样?那么,诸葛簧体力是否也有这样一道灵力?
良久,江越岭嘴唇轻启,没头没脑地吐出一个字:“有。”
思考被打断的顾云横瞬间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何事,满是欣喜地问:“哪门哪派的功法?”
江越岭直勾勾地看着他,一字一字道:“魔君曲无声的独创绝学了无生趣。”
“……”
曲无声已经死了一百多年了,如果这门功法流传下来,这一百年间,魔道早就卷土重来,岂会被正道打压至今无法抬头。
不可能,那黑衣人应该不是牧二公子。
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线索,又如同走进了死胡同,全断了。
回到客栈,顾云横捏了捏鼻梁道:“不早了,大家早点睡,补足精神再想想,是否想漏了什么。”
诸葛簧打了个哈气,偷偷瞄了一眼江越岭道:“好,再不睡觉我就要拿两根牙签把眼皮撑起来了。”
江越岭“嗯”了一声,径自朝自己房间走去。
顾云横见他主动回屋,惊讶不已,忍不住多嘴警告道:“半夜不许又来我房间。”
江越岭步伐一顿,身体一晃,少顷,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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