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江越岭双目圆瞪,惊道:“你知道了?一定是诸葛簧告诉你的!”
他每次都会刻意避开人,自己与自己开小会,唯独两次紧要关头,迫不得已才在诸葛簧面前漏了陷。
顾云横点点头,“嗯”了一声,打开折扇轻扇起来。
江越岭愁眉苦脸道:“你不会嫌弃我吧。”
顾云横点了点自己的脑袋道:“你这里有问题,与我何干。”
江越岭仍旧不放心,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他,嗫嚅道:“你、你不会喜欢上他们吧?”
“喜欢”二字太过刺耳,以至于让顾云横漏听了那个“们”字。反正眼前的人是跟屁虫,不是那臭屁虫,顾云横壮起胆子在他脑袋上一敲:“我谁都不喜欢!”
被打也没有不开心,反倒觉得这是一种亲昵的表现。江越岭揉了揉脑袋,傻了吧唧地嘿嘿:“我就知道你只喜欢我一个。”
“……”顾云横懒得与跟屁虫啰嗦,“快走,早回紫竹山,早了事。”
江越岭大喜:“没想到你这么想跟我过神仙日子?”
顾云横冷道:“做梦,我要把你上交给掌门师叔和师尊。”
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江越岭悲痛欲绝:“小云横,你好狠心!不过,上交了也无妨,大柳儿和小柳儿能拿我怎么办?我可是他们的师叔,还不是得听我的?哈哈哈。”
笑声魔性,十足有病的模样。
顾云横翻了翻白眼,想到一个问题,之前臭屁虫不愿意告诉他,这跟屁虫倒是对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便道:“你为何被封印?”
江越岭一愣,半响,长叹一口气道:“一言难尽啊。”忽然,他又道,“牧凛雪的画像是谁散落的?”
话题转的太过生硬,顾云横意识到他大约不想提及那件事,便不再多问,转而思考江越岭的问题。
想了又想,也不知道,顾云横摇摇头,心中亦有疑惑:“教牧岁寒法术的人你听说过吗?”
这下,换做江越岭摇头了。
顾云横叹了口气,皱着眉道:“我总觉得这件事怪怪的,好像遗漏了什么。”
玉扣虽然呈现出许多真相,但也有许多没有呈现出来,事情的来龙去脉虽然清楚了,但任由很多小细节并不清楚。
顾云横和江越岭百思不得其解,来到酒楼打算吃一顿再走。
酒楼中的客人全在谈论牧家和周家的事,有一桌人道:“我们店里有几个人失踪了,到现在还没找到,估计是被牧家人给吃了吧。”
“天上没看到啊。”
“我店里人也少人了。不过前几天他还在的,过年我放他几天假,让他回去,他就再也没回来了。”
店小二送来他们点的菜,惊道:“诶?我们酒楼的一个洗碗丫头也是的。年前她同乡回家过年,这几天一直不见回来,然后那丫头回去找他,到现在也没回来。”
早在成衣铺的时候,顾云横就听说了郁林失踪人口有,死亡的也有。这么多失踪的,显然跟无魂尸害得的人数对不上。也就是,失踪的人口不全是被牧家人吃掉的。
顾云横回头,不经意地问道:“失踪的那些人,都是哪里的?”
三五成群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答案却是一模一样:“甘清村。”
“这么巧?你也是甘清村的?”
“是啊是啊!有别的村的吗?”
“不知道,我店里没回来的那个也是甘清村。”
众人七嘴八舌各说各的,顾云横一圈问下来,竟发现所有的失踪人口均来自甘清村。
世上哪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大面积的人口消失,必有古怪。
顾云横看向江越岭,正想开口,江越岭竖起右手道:“小云横,别说啦,我懂。今日我们便去甘清村。”
百年前,江越岭身负重剑,下山游历,以其古道热肠和高超修为闻名。顾云横一直敬仰这位意气风发的师叔祖,如今看来,即便现在江越岭脑子不太好,分裂成多种性格,骨子里仍旧保留着那份让他一直敬仰的侠义。
从郁林百姓口中问出甘清村的地址,记下没有及时回来的人的名字,两人马不停蹄地赶到甘清村。
此时,天色刚黑,月亮刚从云彩里钻出来,洒下一层薄薄的光,像是一层薄纱,笼罩着整个村庄。
甘清村一片安宁,顾云横站在村门口往里看,路上没有一个行人,一眼便能看到道路的最末端。村道上空荡荡的,除了花草树木什么都没有。
顾云横和江越岭挨家挨户走过,竟没有看到一家点着灯的,就连后院也是空的,连一只牲口都看不见。
整个甘清村死气沉沉,没有一丝半点的生气。
乌云飘过,缓缓遮住明月,大地倏地一下,归于黯淡。
紧接着,令人错愕不止的一幕出现了,村里紧闭的门纷纷打开,老汉、壮年和妇女络绎不绝地从家里出来。有人挑着担,有人在自家门口支起摊子,还有人扛起锄头准备下地干活,就连孩童也从家里跑出来,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小玩具跑来跑去,好不开心。
“这……”顾云横顿时语塞,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眼花,喃喃问道,“甘清村的人早晚颠倒着过吗?”
遮住月亮的乌云悄悄地离开,清冷的月光再次普照大地,甘清村人声鼎沸,买菜的,买菜的,出来游逛的,捕快巡逻的,什么人都有,却依旧没人点灯。
江越岭站在路中央,一个个村民从他身边路过,神色如常,与常人没有任何差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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