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喝过酒?”
温折低眉顺目的应是,不由得回忆起上辈子,烈酒倒在背后皮开肉绽的伤口上,每一滴都是折磨,与之相比,现在只是喝酒而已,只要不扫了这个人的兴,别的都不算什么。
头上有细碎的声音,紧贴着的身体也动了动,似乎是花君轻笑着摇了摇头。他把酒杯递给了温折:“自己拿着吧,喝一点,对你也好。”
温折接过酒杯,开始慢慢啜饮。烈酒在他身上体现了安心稳身的效用,他的身体慢慢的暖和了起来,手指也不再和刚才一样冰冷。
只是……让自己喝酒,总不能是这个原因吧。温折握着小巧的酒杯,盯着修士的衣角,默默想着。
第2章 马脚
宴席结束后,修士没有多留,依旧是握着温折的手走出去。
他挥挥袖子,放出一辆垂纱堆叠的轻车代步。那车子大概是件什么法宝,尽管没有妖兽牵引,却依旧能够平滑轻稳的在天际滑翔。
轻车内部出人意料的宽敞,桌椅床柜一应俱全,只是装饰却清淡的过了头,一点都看不出这人具有能坐在听梅宴上首的高贵身份。
修士把温折带上车子,就放开了他的手,平淡的指了指角落里的一张椅子:“坐。”而他自己则径直走向书柜,挑了本古卷默默翻看,打发时间。
温折一开始还以为修士让自己坐在这里是有什么深意,但修士表现的淡漠非常,专注于手中的书简之中,连视线都没有偏过一下。温折暗暗揣度了几番,最终在目测到了两人距离之后豁然明白:修士让自己坐在这里,只是因为这样两人相距最远而已。
这位大人嫌弃自己。
想通这点,温折不动声色的又把自己往角落里缩了缩。
他这样的人,能苟活于世已经是万幸,能遇上个明明心里厌弃,却不笞骂加身的主人就更是万幸中的万幸,除了让自己没有存在感一些,哪还能做什么别的?
卑微如他这样的下等人,从不怕累一些,苦一些,只是想默默的活的好一些。
这位花君厌烦自己,温折自然不敢放肆。他连视线都不敢乱飘,半个多时辰就一直盯着脚下踏着的琉璃板。在温折看来,这轻车真是巧夺天工,每一寸地砖都是琉璃所制,又不知道施了什么仙术,里面还有大片大片的新荷含苞而结,慢慢绽放,最终又枯萎衰败,留得一片残荷,徒承雨声。
只除了所有装饰都素净的寡淡,不食烟火到好像没有一丝人气儿一般。温折见识浅薄,但跟着广华二少的那几个月,他也见识过高门大宗的卧房,起码不会这样冷清的令人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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