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魅魍魉这只乌鸦让虎妞对赵云天多注意了一下,但赵云天并没有发现这个细节,而是想在天黑之前找个露宿的地方。在吴题的地图中,有标注居延沙寨这个地方,但赵云天并没有多问有关这里的情况。经过一段时间的打听,他才得知一个酒馆,那里也是客栈——虎妞酒馆。
对于这个名字,赵云天刚知道,没想到虎妞还经营着一个酒馆。虎妞的家与虎妞开的酒馆有一段距离,在刚看到虎妞的时候,虎妞正在家里,穿着粗糙的风衣,是防风沙的那种,一点也看不出虎妞是个女孩子,倒像是个假小子。当再次见到虎妞的时候,她已经换上了一身粉色干练的春装,似乎真有卓文君当垆卖酒的韵味。
待走到酒馆门外,赵云天突然感觉到自己囊中的玉印发出清脆的声响,而这时魑魅魍魉这只乌鸦突然飞离,一下子失去了踪影。虎妞看到赵云天走进酒馆,坏坏地笑了笑说:“找来找去,还是得来到我的店。”
刚入酒馆,柜台后边挂着一幅书法,是宋代陈普的诗《咏史上·班超》:三十六人抚西域,六头火炬走匈奴。古今参合坡头骨,尽是离披见鹘乌。落款处的印却看不出什么字来,而且是方形的框框。这让赵云天想到了自己手中的玉印镂空形状。“看不出这个村寨,还有这么一个闲情雅致的地方。”赵云天仔细观察着,随便搭了一句话。
“你带着的那只乌鸦呢,怎么没有跟着来?”
“它可能害羞吧,就不跟你打招呼了。”其实赵云天也不知道魑魅魍魉到底飞到哪里去了。赵云天刚把背包放下,虎妞就上前一步,飞身用膝盖超赵云天的后腰顶过去,幸亏赵云天练过武功,忙一侧身躲开,然后顺势抓住虎妞的左手小手指。虎妞感觉自己偷袭不成,而且被赵云天紧握着小手指非常难受。
“为什么偷袭我,难道我与你有什么过节?”
“我只想问你,你跟吴题是什么关系?”这一问问得赵云天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没想到虎妞认识自己的导师吴题。“你认识吴题?”
“当然认识,一个道貌岸然的家伙,要不是他,我父亲也不会失踪。”赵云天马上松开手,听虎妞讲述其中的缘由。
大概一个月前,吴题从居延沙寨请了两个向导探秘北山沙海,没想到在春雪之中,有一个向导就失踪了。虎妞的父亲费了很大力气,才将吴题带回来。而让虎妞印象深刻的就是吴题带在身边的那只乌鸦,有些让人有些发怵的乌鸦。
“难道北山沙海真的有宝藏,让这么多人不顾性命去冒险?”
“宝藏倒是没有见到,可是围绕北山沙海的四个村落时常发生人口失踪是真的。从居延沙寨往西北走,要经过沙枣集、红柳庄、胡杨湾。这四个村庄同时流传着一个故事,就是跟随东汉定远侯定西域的三十六人的故事。”虎妞说着,指了指那副书法。
赵云天皱了皱眉头,心想原来导师吴题也在研究这个传说,并且做过实地调研,但他为什么又不跟自己一起来揭开这个秘密呢?他心中的念想一闪而过,然后看着虎妞想了想说:“那你有没有听说过,揭开这个故事的方法。”
虎妞摇了摇头说:“没有,只是在四个村庄流传,只有最好的向导,才能揭开这个秘密。而我父亲就是居延沙寨最好的向导,没想到他却失踪了。”
带着这些疑惑,赵云天跟着虎妞来到客房。说是客房,其实就是普通的农家小院,小院中有棵石榴树,泛绿的叶子开始长出来,而靠近院墙的地方却有一个地窖或水窖。进到里屋,倒是暖和,有个非常精巧的暖炉,几床被子放在火炕上。“我会在居延沙寨停留几天,有些事情还需要麻烦你,到时候你可别推辞。”
“那是一定,只不过我父亲的消息,我还得去打听。”虎妞转身离开,给赵云天准备酒菜。
赵云天拿出吴题给自己的那张羊皮地图,从上边的确找到了沙枣集、红柳庄、胡杨湾,跟虎妞说的非常吻合。他又拿出那块玉印,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耀眼。而这时,窗户外边有响动,赵云天急忙把东西收好,然后推门瞧个究竟。没想到是魑魅魍魉飞回来了,它嘴中衔着一串晶莹剔透的葡萄,赵云天忙接到手中。在春天怎么会有成熟的葡萄呢,而且是那样的晶莹剔透,几乎就能照见自己的样子。他情不自禁地摘下一颗放在口中,还没有嚼就滑了下去,顿时觉得全身冰冷无比,可过了一会儿,全身就暖和多了。一会功夫,他将整串葡萄吃完,而魑魅魍魉却没有跟进卧室,而是选择站在窗户外边,似乎像站岗放哨的卫兵。
等虎妞将酒菜准备好端过来的时候,赵云天正继续看着那张羊皮地图。虎妞并没有走,而是留下来跟赵云天对饮。虎妞的发丝有些凌乱,喝了几杯酒后,脸蛋变得红扑扑的,赵云天看在眼里,却故意躲开目光。不知为何,赵云天本来酒量不好,那天喝酒就是喝不醉,倒是虎妞不知不觉喝醉了。
赵云天将虎妞抱到火炕上,给她盖好被子,然后回到酒馆大厅,坐了好久没有人光顾,就打烊了。他本是一个顾客,没想到却做了老板的活。待他将店门关上,再次看那副字的时候,那副字却泛起了红光,本来用黑墨的字,却变成了朱红色。然后一个一个字犹如箭镞一样朝赵云天面门穿过来,赵云天忙往后躲闪,而这时一道白光穿过,将眼前的幻觉冲破。
是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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