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长江岩,人很好,很温和,带着细边的镜框十分斯文,成绩也应该很好才是,他来自江苏,跟我也算是江浙沪小老乡吧。大个子,很老实,特别直爽,果然是东北大汉子,哈尔滨本地人。小猪,很憨厚,当然了,让我印象最深的还是他肥胖的样子和眼镜。那么,他呢,那个家伙,他叫什么名字,会是怎样一个人呢?
都说大学在寝室过的第一个晚上会无比地思乡,思念家人,也许我本应该这样的,但是把失恋男架上六楼使我疲惫不堪,很快便入睡了,伴着“他会是怎样一个人”的疑问,渐渐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我在一片嘈杂声中睁开惺忪的睡眼。阳光毫无保留地射到我眼睛里。“嗯……”我翻了个身,想继续睡。
就是在我那一声“嗯……”之后,一切嘈杂都销声匿迹,我这才不好意思地坐起来。
“小北,你那声‘嗯……’,还真是耐人寻味啊。”舍长江岩打趣道。
我不知如何作答,索性不答。唉,其实我还没睡醒,脑子晕乎着呢。
他也知趣地不再调侃,推推他身旁的人说:“哎,快点感谢一下你的恩公吧。”
他,那个失恋男的头稍稍抬起,由于我在上铺,看得他的下巴更尖了。他真的生得帅气,没有对着电话怒骂或者发酒疯的他,走在路上一定会叫女生忍不住多看几眼。
他看我的眼神一开始很错愕,本来想说话的嘴型也定格在那里,更显错愕了。搞什么嘛,好歹我也是你的恩公啊,架着你上六楼容易吗我。心里这么想着,但我嘴上还是笑着说:“同学,你昨天可把我害惨了,喝个烂醉,还要我架着你上楼。”
他脸上的错愕渐渐褪去,换上柔和的微笑,对我说,“大恩不言谢了啊!我叫央澈南。他们说你叫‘小北’?”
“大名周浔北。”
故事就是从这里开始,又或者,更早的从前。南辕北辙之前,南和北总要相遇吧。
☆、第二章
秋天的太阳没有夏日的那么酷热无情,阳光打在脸上,反而有一丝温暖。傍晚时分,我走在校园的小道上,并排走在我旁边的是央澈南。他说要到校园里转转,以便熟悉环境,然后就不由分说地拉上了我。
“小北,我们俩的名字,正好一个南,一个北。”他侧过头,夕阳打在他的脸上,一派俊朗。
我也意识到这个巧合,说:“是哦,以前都没注意。”
“你为什么叫‘北’啊,你好像不是北方人吧。”
我扯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北’是我爸的名字,他车祸去世了,我妈为了纪念他,才起的这名字。”
他脸上有短暂的僵硬,正如那天早上他脸上的错愕。但他表情转化得很快,马上恢复正常,问我:“那……你们家就你和你妈妈,没有别的亲人了吗?”
“没有了。”我摇摇头。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家乡在杭州?”央澈南的问题很多。
“对。”我有些疑惑,他好像对我的身世很感兴趣,“怎么了?”
“额……”他一时语塞,“我女朋友,哦不,前女友说特别想去那里。”
哦,我懂了,他女朋友,就是他喝酒后胡乱叫着的那个“思蓓”吧。原来他还在为失恋而苦恼呢。我用力捶了捶他的肩膀,仗义道:“没事儿,想去的话我带你去!”
他别过头看我,目光突然变得柔和,看着我,似乎要把我看穿。我受不了他的这种灼灼目光,心虚地移开了原本看着他的视线。许久,他才把目光移回前方,淡淡地说:“小北,有没有人说你长得很像女生?”
“你在说什么啊?”我感到莫名其妙,又有些气愤,“没人说过我娘炮,谢谢。”
“你别误会……”他开始打圆场,“我是在夸你啊!我是说那些女明星要是把头发剪了也没你帅!”他又换上和气的笑容,拿肩膀撞了撞我的肩膀。
“贫嘴!”我没好气地看着他,不一会又忍不住笑,噗哧地笑了出来。
阳光透过叶缝疏疏落落着,映在地上星星点点。我和央澈南在夕阳下踏着星辰,追逐打闹,殊不知我们已经向着未知的未来出发,一去不返。
“呀,不早了!不知不觉跟你玩到这个点了。”他看了看表说,“我要去酒吧卖唱,你自己去食堂吃饭吧。”
我可算捡到宝了,抓着他问:“你那个酒吧还收人吗?我也想去打工,勤工俭学,让家里负担少一点。”
他面露难色,“你还是不要去的好。那个酒吧……很乱的,去的人都不干净,我怕你……”
“能有啥事儿!”我打断他,“你说的那些不干不净的人,也是去找女人的吧?咳咳……”我不习惯说出涉及到“那些方面”的词语,不住地清了清嗓,当做没说。
“不,没那么简单……”
“央澈南……”我打断他即将说出的拒绝,“拜托了,我真的很需要一份工作。”
他看了我许久,无奈地点点头,“好吧。但是,你不要后悔。”他的耳钉又把强光一阵阵地反射到我的眼睛里,我看不清他的世界。
这是一家离学校不远的酒吧,在一个小巷里。初入这个巷子,就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酒精里混杂着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可能只是我没来过这种地方,才会不习惯吧,我安慰自己。
“两位哥哥,我们家绝对一流!”突然,一个穿的妖里妖气的男人过来挽住我的手。
然后央澈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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