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少
十七岁,十七岁有什么呢?教室外的走廊刚刚被打扫干净,还留着一道一道水印子;夏天的穿堂风带着蝉鸣吹了进来,吹进一束燥热的空气;对面楼的教室里还有人在自习,原本小声的读书声开始渐渐明朗,汇成一股清脆却又杂乱的声响;少年从教室里出来,迈着急促细碎的步伐,不料被脚下湿滑的走廊绊住了脚步,少年吃痛从地上爬起来,手扶着阳台边站在原地休息,远处的操场上,已经有学生开始练习,夕阳的余晖垂落下来,那一边的天空和地面都染成了橘色,偶尔一两声哨响将少年的思绪拉了回来,他抬头看了眼天,月亮和星星已经落出了模糊的轮廓,他笑,又继续朝着自己的方向跑去。
宥普的爱情发生在十七岁,一切从一次勾手开始。
宥普急匆匆的从教室里跑出来,全然忘了大理石的走廊刚被拖过,还积了一堆水渍,结果狠狠摔了一跤,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原地稍稍休息了会,又赶忙往校门口跑去。他是去赴约的,晚上约好了要和冬冬一起去看电影,这部电影他俩都盼了很久,好不容易凑到时间一起去看。
李冬冬是宥普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同一个院子里的,感情好到可以穿一条裤子,这些年他总觉得自己对冬冬的感情发生了变化,感觉比朋友又要更深一步,那是什么呢?那时他也没弄明白。
到影院门口的时候,离开开场还有一个小时,宥普就站在门口等,其实比预计的时间要早很多,他是提前出来的,原因很简单他不想迟到,也不想让冬冬等他。结果站在门口左等右等,天全黑了,路灯一盏一盏亮了起来,也没见到冬冬的人影。电影快接近尾声的时候,冬冬才急匆匆地赶过来。
“对...对不起,我们今天放学早,我去打了场球,回家洗完澡之后躺在床上不小心睡着了。”冬冬上气不接下气,一面大喘气,一面和宥普解释“等到我醒来一看表,我就知道,完了!”
“你还知道来啊,你干脆别来了,不更好?”宥普说着气话。
“对不起嘛,我也不想的啊。”
“不想不想!每次都说你不是故意的,搞得我都不知道要说你什么!每次都说下回会改,结果我永远没看到改的那一次!”
“好嘛,我们就看晚一场的就是嘛,乖啊,别生气了。”
“谁说我生气了!”
“那进去吧。”
“不去了,不看了,明天还要上课。”
“旷个早自习就是了,反正你是班长。”
“神经病!”
“走啦。”冬冬伸手去拉宥普,被宥普一把甩开了。“啧!适可而止吧,别得理不饶人嘛。”
“我?所以现在是我的错了?”宥普瞪大眼睛,拿手指着自己,冬冬站在他对面,无力地耸耸肩“好,对不起,是我的错!拜拜!你一个人去看吧!不送了您嘞!”
“诶!”冬冬想再去拉宥普的手,被对方先一步躲开了“诶!搞什么啊!”
眼见宥普头也不回的走了,冬冬的脾气一下就涌了上来,怒气在血管里也开始翻动,可想到是自己理亏,态度就软了下来。冬冬腿长,三步并成两步一下就追上了宥普,见拉不住他,便抢了一步走到他前面,宥普一下没刹住车撞到了东东身上,冬冬这才看清楚,平常要强的宥普现在已经哭成个泪人。
“羞不羞,大男人还哭成这样。”
“你管我!”冬冬伸手要帮他抹掉落下来的泪,被宥普一手挡住了“你死开!”
“我不。”冬冬一副嘚瑟样。
“好狗不挡道!”
“汪汪,我不是好狗。”
“......”宥普嘬着嘴忍着笑。
“想笑就笑出来,别憋成了内伤。”
“滚开!”
“好嘛,别生气了嘛!”冬冬伸出一根小拇指,在空中晃动几下。
“干嘛?”
“和你拉钩啊。”
“幼不幼稚。”
“快点!”冬冬命令道,宥普这才伸出自己的小拇指和他的紧紧勾在一起“你知道我最重视就是我们之间的感情了,也最见不得你难受了,可今天我却给了你这大一个伤心,小普,对不起。”
明明早就不生气了,却不知怎么突然放声哭泣了,前额顶在冬冬的胸前,冬冬的手在他背后轻轻抚摸着,嘴里轻声安慰。宥普想要停下来,哭声却怎么也收不住,那晚他俩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站在路边站了许久,因而最晚的那场电影他们也没能看得成。
“所以,你就是那晚确定自己喜欢上了冬冬?”鹿鸣抖了抖刚洗好的床单,将它夹到衣架上“冬冬,是叫着名字没错吧?”
“嗯,他全名叫李冬冬。”宥普帮着鹿鸣从洗衣机里捞出枕套,递给了他“不是有那句话吗?年少时期的爱情很简单,就是你喜欢的人那天来见你,刚好穿了一件你爱的白衬衫。他那天就穿了件白衬衫。”宥普瘪着嘴斜眼看向鹿鸣“虽然,啧,皱皱巴巴的。”两人站在凉台上乐开了花“那你呢?”
“我什么?”
“什么时候确定自己喜欢简白的?”
“我哪有,你别瞎说。”
“屁!你就算骗了自己,也骗不到我,你那双浪荡的眼睛早就出卖了你的灵魂好吧。”
鹿鸣想起第一次在湖边见到简白,他穿了一身纯净的衣服,阳光甚好,远远的朝着那个长亭跑过来,脸上写满了笑,像是一缕清风翻动了鹿鸣内心静止的那本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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