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人乔钟打算给他接几个最近时兴的真人秀,被沈诀一一拒绝了。他不喜欢这种曝光,说了几次,乔钟就不再坚持。
沈诀到上海第一天晚上,打了唐韶齐的电话。他们大学时共在一个社团,又一起演过话剧,不是同班同学,友情却很深厚。
他点了根烟,一边抽一边冲唐韶齐颐指气使:“做什么呢?……剪片子?别剪了没意思,出来陪我喝酒吧。”
唐韶齐听出他心情坏,贤良淑德地应了。他在上海是半个地头蛇,和沈诀碰面后带他去了一家酒吧,大城市的大人物也多,唐韶齐介绍道这儿老板是半个圈内人,他们公司的艺人喜欢来,比较隐秘保险。
叫了酒,音乐震耳欲聋,沈诀一直紧锁眉头。
和沈诀碰了下杯,唐韶齐坏笑道:“怎么了,不开心?失恋来买醉?没听说过你这些年身边有人啊?不是一门心思对弟弟好嘛。”
“就是他啊。”沈诀说,他喝了口酒,用目光暗示唐韶齐,“那件事,你知道的。”
“嗯?”
“分了——也不算在一起过——他说他后悔了。”
唐韶齐了然道:“大概是心里那层过不去,毕竟你们俩是兄弟……后悔就后悔吧,谁都没损失什么。干脆你跟他把初衷说了,别搞得这么难看。”
第二个人这么说了,沈诀反问他:“很难看吗?”
唐韶齐点头:“明显他现在不想理你啊,不然怎么会放着舒舒服服的暑假跑去大理当义工——说真的,你家怎么就任由他去云南啊,那么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晒成炭回来怎么好?”
对他的忧心忡忡,沈诀认为都是小事,不屑一顾,他倒了杯酒,仿佛考虑了很久才说:“我还以为他喜欢我呢,提心吊胆小半年,战战兢兢两个月,最后他跟我说,‘你别不是认真的吧’,当时……很想揍这小子一顿。”
那杯刚满上的酒转瞬又空了:“……最后发现舍不得。”
唐韶齐心想,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沈诀。那些从前的沉闷只是浮于表面,其实他内心活泛,兴趣挺多,是个喜欢自娱自乐的人,眼下却有些行将就木的干枯。
沈诀和沈谣腻歪了十八年,从最开始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到后来颇有些暧昧的共处一室,终于分崩离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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