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哈哈大笑,又剥削了他几句,这才被叫走了。
这类晚宴其实很无聊。
谢安闲没有生意要谈,有知道内情的,晓得他和谢嘉树的关系,偶尔过来慰问几句。
他快把自己灌了个水饱,终于等来沈诀。对方和经纪人一起来的,谢安闲认识,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沈诀今天的装束,突然和他四目相对,猝不及防。沈诀朝他笑笑,而谢安闲却慌忙躲到一根柱子后面,心跳如雷。
躲好了之后,谢安闲面红耳赤地想,我在怂什么?
他从柱子后面探个头出去,沈诀正和谢嘉树聊天。这天的沈诀,在往日的普通帅上面叠了三层,帅得闪闪发光。
穿一身银灰色休闲西服,黑色衬衣,肩宽腰窄的身材优势毫不掩饰。晚宴厅的灯光照得整个房间如同白昼,而沈诀站的那个角落,显得他侧脸锐利,薄唇微微扬起,整个人立时就生动真实了,不知眼里有没有一湾清泓。
谢安闲喝了口香槟冷静下,他感觉自己都快窒息了。
上一次的红毯,他风华正茂彬彬有礼,裹在过分隆重的正装里;而后是酒吧,一身柔软的运动服,头发无辜地垂在额前的样子平白年轻好几岁。
此刻,谢嘉树和沈诀相谈甚欢的样子,让谢安闲有点玄幻。这场景放在过去他根本不敢想,不过话说回来,他们年纪相仿,应该也有很多共同话题。可别成了挚友,那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谢安闲一点都不想和二哥抢人。
他站在柱子后面,一边专注地偷看,一边脑补乱七八糟的总裁文情节,还得抽时间祈祷他们俩不要看对眼。
然而沈诀并没有和谢嘉树久聊。他从片场过来,却一点看不出风尘仆仆的劳累,一如既往的客气,叫人分不清亲疏。
谢安闲对沈诀的观察不算长久胜在细致,他很快发现,沈诀好像并不是很开心。想来原因不过把这当工作,又不是真的来吃饭。
他身边的人就没少过,有聊合作的,有拉关系的,还有些存了别的心思。
看见一个年轻公子哥儿朝沈诀走过去时,谢安闲本能地扣紧了香槟杯。他认得那个人,谢嘉树的狐朋狗友之一,包养过演艺圈里的大小明星好几个,最喜欢搞些虚情假意的戏码,能把踏实日子过成狗血电影。
凌家少爷出了名的阔绰,他看沈诀那种打量商品的模样,不仅让谢安闲脑海里危险地冒出奇货可居四个字。他仿佛一个商人,正在衡量面前的人值不值得出手。
某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停不下,谢安闲也顾不得沈诀能不能认出他了,径直走过去。
他停在旁边,那人正和沈诀说着话,谢安闲便递了一个眼神给秘书小姐。果然,女人不失时机地轻咳一声。
“凌大哥,别来无恙。”谢安闲笑了笑,对方一脸茫然,索性自报家门,“不记得了?小时候你揪了我一只宠物鹦鹉的毛。”
凌少爷一愣,女秘书凑到耳边轻声言语后,恍然大悟地赔笑道:“哦,小谢,好多年没见,长大了没认出来。那只鹦鹉,你应该不会现在还计较吧?”
他说当然不是,凌少爷和他聊天,目光却还见缝插针地逡巡沈诀:“我听说你在美国读书读的不错,今天也来玩?”
谢安闲不着痕迹地把沈诀扯到旁边一点,自己则插到他们二人中间,和那人心不在焉地碰了一下杯:“放暑假,回来跟着二哥见见世面。听说凌大少爷最近有意思要进入贵公司管理事务,日后咱们还有机会合作吧?”
凌少爷笑说一定一定。他见谢安闲挡在沈诀前面全然维护的姿态,思及沈诀刚和谢嘉树代理的奢侈品签了约,当中必定有些牵扯。
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愿再多逗留,扯了个借口便带着秘书走了。
谢安闲长出口气,脊背都软了。他把杯子里剩余的香槟一饮而尽,空杯放到路过侍者的盘子上,往旁边挪了两步扶墙叹气。
自言自语地抱怨:“打主意打到我二哥的合作对象上……不要脸。”
说得开心了,谢安闲一抬头,见本来以为已经走了的沈诀站在他面前。他一时语塞,沈诀的笑意深了些:“是你。”
“很巧,我……上次没来得及做自我介绍,我姓谢。”他毫不避讳地看沈诀,灯光把他的五官衬得更加立体。
沈诀垂眼,他和谢安闲之间差着大半个头,从他的角度刚好能看见谢安闲黑发当中的一个发旋。
他沉默的直视让谢安闲感到颇不自在。他不愿这谈话快些结束,于是硬着头皮找话题打破尴尬:“那个……代言签的顺利吗?”
沈诀点头:“挺好的,你是谢先生的家人?”
谢安闲不好否认,讪讪地说:“是吧。今天听说有便宜饭吃,就蹭过来了。”
其实是听着某人要来才忙里抽闲,比刻意路过还要虚假。谢安闲不好直说,他总怀疑如果一开始就说“我是你的粉丝”,沈诀会错觉他目的不纯。
虽然确实没纯到哪里去……
试问谁不想睡自己的男神呢,谢安闲玩手指。
又是片刻的缄默,沈诀突然低声说:“其实上次你扯谎了吧,不是陪女朋友,就是专程去的,不然红毯那么积极?”
谢安闲感觉脸颊一热,无意识地抬手擦过耳朵揉了揉:“我又没否认。”
他被拆穿又欲盖弥彰地回应的样子有点像以前养过的小猫,沈诀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惊悚片刻,旋即又镇定下来。
恰好经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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