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霁连忙道:“不是的,你是我酒大哥呢。”
“这还差不多。”酒鬼头摆摆手,“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就不和赵裴染计较了,不过小师父竟然说我不稳重,你说说看,我酒鬼头哪儿不稳重了?”
景霁顺着他的话道:“酒大哥你是做大事的人,就别和他们计较了么,他们吃的饭比你吃的盐还少,怎么会跟得上你的见识呢?”
“嘿,我说你中午吃什么了,这嘴抹了蜜了?”酒鬼头被他逗得哈哈大笑,“得得,你这些话都留着跟我师父说去吧,他保准爱听。”
景霁笑眯眯,问:“那你和赵大哥到底是什么事儿啊?你都气了好几天了。”
酒鬼头突然闭上了嘴,他摆了摆手淡淡道:“也没什么大事,就、就我师父总夸他,我不乐意了呗。”
景霁眨眨眼:“就这样吗?”
“就这样。”酒鬼头皱起眉,“算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肚子饿得慌,去厨房要点吃的,你再坐会儿吧,今个儿太阳好,你多晒晒。”
景霁仰起头看着他,疑惑的摸了摸脑袋,没太阳啊。
他回过神酒鬼头已经走开了,景霁起身朝着厨房的方向跟去,自言自语道:“我也饿了,酒大哥走的真快啊。”
景霁到了厨房却不见酒鬼头的人影,厨娘见他来,高兴的不行,连忙拿出了刚蒸的大肉包子,一个劲儿的塞给他。
景霁嘴甜,人又长得好,那厨娘喜欢的紧,每天都变着法的给他做好吃的。
景霁拿着肉包子,眉飞色舞的夸厨娘手艺好,又把厨娘夸上了天。
他一路吃着包子漫无目的的闲逛,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废弃的院子里。
这个院子十分萧条,四处杂草丛生,房间的门被风一吹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景霁正准备离去,却见院子中间的一口井里爬出一个人,他定睛一看,可不就是酒鬼头么。
景霁疑惑的蹙起了眉,酒大哥不是说去厨房么,怎么来了这里,他下井干什么?
正想着,只见酒鬼头东张西望了一番,随后从另一个拱门匆匆离开。
景霁拿着半个肉包子向着那口井走去,他弯腰看了看,井里漆黑一片,井的一侧架着一个直通井底的长梯。
景霁两三口就把剩下的包子全部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顺着梯子往下爬。
越往下越是黑暗,井底里传来滴滴答答的水声,景霁耳朵动了动,顺势一跳,稳稳地落在了井底。
他的鞋子被水浸湿,不过这似乎并不是井水,却像是前几日大雪融化而成的雪水。
借着井口传来的光线,景霁勉强的看清原来井底还有一扇铁门。
门上挂着一把大锁,沉重的大锁锈迹斑斑,却将门锁的严严实实。
景霁好奇的附耳过去,门里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那声音声嘶力竭,仿佛充满了无尽的痛苦,“陈道真,你有本事杀了我,陈道真!”
景霁吓得站直身体,那声音模模糊糊的,但是有些耳熟。
景霁对于声音向来有着胜人一筹的敏锐,他一时说不上来是谁,却觉得熟悉得很。
里面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出现,骂到最后声音沉了下去,渐渐的消失在了水滴声中。
景霁伸手摸了摸那把锁,只听见吧嗒一声,锁自己打开了,铁门吱呀着露出了一条缝。
要是酒鬼头知道自己离开时没有将锁锁好,恐怕要捶胸顿足的后悔死。
景霁脑子里转了好几个弯,理智告诉他应该离开,不过他心里有些好奇,尤其是在这声音听起来有几分耳熟之后,加上近日酒鬼头鬼鬼祟祟的十分古怪,更令景霁生疑。
思考片刻之后,景霁慢慢的推开了门。
那是一个潮湿阴暗的牢房,墙壁突出来的地方放着一小截蜡烛,借着微弱的光线能看清里面的情形。
地面上有一些肮脏的积水,几只老鼠飞快的从角落里爬过,四周的地上随意堆放着一些刑具。
牢房的最里面用铁锁锁着一个人,那人听见动静飞快的抬起头,问:“是谁?”
景霁慢慢地靠近他,等走近了才发现这个人只有一条腿!他被铁链紧紧的锁在墙壁上,身底下有一滩红色的血液,鲜血的腥臭味挥散不去。
景霁喉头滚动,忍住拔腿就跑的恐惧,向前走进了一步,他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人是谁。
等他再靠近一点的时候,整个人被吓得倒退数步,堪堪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这个人根本不是只剩一条腿,而是他左腿的皮肉都被割了下来,只剩几节血肉模糊的白骨无力的垂在地上。
“是你?”那人看清了景霁的脸,突然嗬嗬嗬的笑了起来,阴森的声音回荡在牢房内,恐怖的阴影随之而来,布满少年的心头。
那人阴沉道:“你倒是命大,居然活了下来,看来你是去过无欲之地了。”
景霁皱起眉,道:“你是鬼尊?”
青木阴测测的笑了起来,“不,我叫青木。”
景霁嘴唇嗫嚅问道:“你不是鬼尊吗?”
“我是不是,你去问陈道真就知道了。”青木话中有意道。
景霁眉头越发锁紧,心一点点的垂了下去,他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青木艰难的抬起头,用布满鲜血的脸对着景霁,问道:“我告诉了你之后,麻烦你杀了我,我实在受不了这种煎熬了。”
景霁双眼酸涩的退后了两步,他颤抖着说道:“我带陈师兄过来,你只要愿意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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