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到了学校的时候,从门卫到学生再到老师看我的眼神都是→_→的,好心的杨老师忍不住提醒我了,“小程啊……你女朋友在家过夜了啊。”八卦的同事们立刻起哄,“小程脱单了?”“这是好事儿啊!”
“啊……我脱单了。”终于不是单身狗了。
杨老师的眼神愈发奇怪,“你这女朋友……”他顿了顿,“有点儿猛啊。”
我颇有同感地点头,“是有点儿……”
“小程啊,”隔壁桌的杜老师苦口婆心,“找老婆千万别找这种饥渴的,不到一年就能把你榨干了。”
“……有道理。”看他早上那样子,我真的怕下次来学校我得谎称自己摔断腿了。
“诶,不管怎么说,小程脱单是一件好事儿……”杨老师又说了,“只是我那侄女儿前几天还问我你的情况,她要是知道了这消息,能关上门哭一天!”
“还有我远方表妹,看了你照片就念念不忘了,欸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表妹又温柔又贤惠,谁娶了她那是八辈儿的福气……她眼高于顶,给她介绍了那么多可就只看上你了……”我听着同事的喋喋不休,没有打断他们,在他们眼里,我找了个女汉子一样的女朋友,那过不久就该分吧?可是他们不知道,我那“女汉子般的女朋友”,要是我敢说一个分字,他能打断我的腿,三条腿全打折了。
预备铃打断了他们的喋喋不休,我松了口气,抱上了课案,“哎等会儿,”杨老师叫住我,“小程,你要不要戴个……丝巾?”
我莫名其妙,“戴…丝巾干嘛?”
杨老师有点尴尬地笑着,“你脖子……”
我反射性地摸了摸后颈,杨老师睁大眼睛点了点头。最后我只得把衬衫领翻起来,管他得不得体,我在心里把赵寅杉骂了一百遍,这他妈真的是属狗的啊!
“程老师!”下课的时候赵景阳追了出来,我朝着办公室继续走,“你干嘛?”
“我有道题搞不明白……”他与我并肩前行,并且主动帮我分担了作业本,“你给我讲讲吧。”
我点了点头,“问吧,”我放下了作业本,坐在了椅子上。
他摊开手中的卷子,随手一指,“这个。”
我看了眼卷子,又抬头看了眼他,“……你不是答对了吗?”
“……噢,”他漫不经心地指了另一道红叉叉,“是这个。”
……我感觉这孩子目的不在于问题,但我还是耐心给他解答,“这道题让你比较,晚清和近代西方的专利制度,你要先比较年代背景啊,公式呢?背过吧,晚清的时候两次鸦片战争……”我边讲边用笔给他写着重点,免得我讲完他就忘得差不多了,而我好容易讲完,抬头看他,就见他一脸要吃人的表情盯着我的……脖子。
“……”
我下意识地捂了捂脖子。
他不怒自威地眯着眼,“……谁干的?”
我不假思索,“蚊子!”
“蚊子?”他反问了一句,嘴角含着冷笑
我居然很奇怪的有点儿心虚,正襟危坐,“你听明白没?”
当我仰起头看他,正好能看到他冷得要冻住我的脸色,从他无可挑剔的下巴到他的额头,都写满了冷漠,“懂了。”接着从我桌上抓过了卷子,头也不回地就走,我只能看到他边走边揉那张卷子,他像是在发泄一样,把试卷揉成一团,握在拳头里。
这孩子……中二病?
我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赵寅杉这时刚好给我来了一通电话,“怎么了?”
他听见我的开场白以后,缄默了两秒,“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我忘了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他有点儿狂躁,“你早上起床的时候自己说了什么!”
我一脸黑线,“我说什么了……?”真好,叔侄俩都中二了。
他再次沉默了半秒,听得出来的咬牙切齿,“你说你要给我打电话。”
“噢,”我拍了拍脑袋,“我想起来了,”我无辜地说,“我正准备给你打过去你就积极地打过来了,不赖我。”
“啊啊啊!!!”他抓狂地说,“我一刻都不能离开你了,你待会儿回来我把我蓝牙耳机给你,上课的时候给我戴上。”
……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trl freak。
我想反驳他的专`制,可是我最后还是说,“好吧,但是你不准发出奇怪的声音。”他要是敢那样骚扰我上课,我的学生就会惊奇地发现我讲着讲着课就开始莫名发呆,然后红透了整张脸。
“我不会的,”他说,“我就是想听你说话。”
“……嗯。”我手上停止了转动着的笔,我把笔放回笔筒,重重地靠在了软皮椅背。
我不想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加上一个期限,可是刚开始的时候,我估算的是三个月,那现在我赌气一点说,我投注上自己所有的砝码,希望至少以四季为单位。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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