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青恭敬答道:“回禀李掌门,师父并未说何时出关。”
李道无颔首,道:“道法修为讲究顺应天意,罢了。”
打量了楚长青一番,又道,“嗯,长青修为又进步了,恰好亦然回来了,你们二人从小相识,许久未见,可好好叙叙旧。”
楚长青道:“是,方才已经见到了。”
李道无说:“哦,是吗?在哪?”
楚长青道:“他在江边练剑,我路过时,他还为我指了路,说陶掌门在灵霄丹房。”
李道无点头,“亦然一向刻苦。左右论武大会也快到了,你有时间可与他切磋指点一番,若无他事,也可就在无量山住下。”
楚长青唇角一扬,“多谢李掌门,长青告退。”
楚长青走后,李道无叹了口气道:“丁掌门几年未来无量,此番闭关,论武大会怕是也见不到了。”
陶重寒面无表情,道:“你怎知他就是在闭关修炼?”
李道无不解,问:“难道还有别的什么事情?”
陶重寒定定地看着他,像是望到他眼底心里,道:“我的消息也是要好处的。”
李道无坐在厅上红木太师椅上,一边低头整了整并无褶皱的衣摆,一边轻声道:“那便一起来拿吧。”
丹霞峰上,苏明空不耐烦道:“不行,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兰若歌满脸的楚楚可怜,问:“为什么不行,以前不是都可以吗?”
苏明空皱着眉,解释:“以前那是你师兄没来,你说害怕自己睡我也就陪你……你师兄这不是跟你一起来了吗,你害怕自己睡就找你师兄去啊!再说了,床就那么大点,两个人挤一起,热不热啊,你能睡踏实吗?”
兰若歌一脸悲伤,道:“你有所不知……我师兄他,他爱说梦话,睡觉还翻来翻去,我跟他在一起更睡不踏实。而且,我这么瘦一把,能占你多少地方,不过就是占个枕头的空,你要是热了,我还能给你扇扇子!”
说罢,把手中飘雪一展一扇,顿时四下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清凉。
苏明空觉得这好像并不是热不热的问题,一时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对,兰若歌道:“不说话,那你是答应了?太好了!明空师兄最好了!”
江亦然从山下上来,看到苏明空愁眉不展若有所思,再看看兰若歌欢天喜地像是得了什么大便宜的样子,一时有些好奇,问:“答应什么了你这么高兴?”
兰若歌风雅无比地摇了摇折扇,道:“明空师兄答应陪我睡。”
江亦然心底大惊失色,又赶忙甩了甩头赶走脑子里那些龌龊心思,不过就是好友相谈甚欢抵足而眠罢了,自己竟然想了那些事情。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自己这个想歪了事情的毛病,大概是从沈王府那一晚开始的?那晚那个人……聂青枫,他现在去哪了?他那一身上天入地的本事,说不定是去哪逍遥快活了吧!
这个人……真是可恨,不过,自己的心思……也是有些可恨的,白费了师父的教导了!
昆仑山上,天欲雪。
陆晨霜面如寒霜,用和他师父一个语气对聂青枫道:“我要下山一段日子,你就在此好好养伤思过吧。”
聂青枫趴在床上,昔日的fēng_liú倜傥如今全被满脸的委屈替代:“师兄,我都这样了,还是你下的手,你能抛下我就走吗?”
陆晨霜道:“我走了自然有其他师弟照顾你,不会落你一个人在这的。况且,还不是你自找的。本来想着抽几鞭子就算了,忽然又得了个‘不敬师长’的罪名,师父叫我引雷劈你我也只能照办,你就好好思过吧。”
聂青枫不满,“谁知道你真下手,我都没来得及召逐风来挡。”
陆晨霜:“被你挡了那还叫受罚?”
聂青枫叹,“那,我这回三个月能好吗?”
陆晨霜定定看着他:“你被劈了脑子吗,当然好不了了,半年吧,论武大会你就别想了。我有事,下山了。”
聂青枫追问,“师兄你以前很少下山的,什么事?”
陆晨霜顿了顿,“反正……是有事。”
陆晨霜站起身,召了流光剑要走。被聂青枫瞥见了腰间,问:“师兄,你腰上挂的那个,不会是无量山的玉牌吧?”
陆晨霜一向耿直坦荡,此刻却像是被人发现了什么一般脸都红了,赶忙转过身去,道:“过思伤神,安心养伤。”流光剑化作一道剑芒带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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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养备战
陆晨霜走得太快了,聂青枫还未见过自家大师兄动作这么利落。
他并不想深究大师兄去无量山找什么人做什么事,只想说你要是去无量山就顺便把我也捎过去。
要真是半年不能动,能到无量山去躺着养伤就太好了。白天晒晒太阳,看着那人练剑,晚上吹吹夜风,看着那人打坐。拈个他的点心,喝口他的茶水。他要是得空了,自己还能凑上前与他聊聊几句话,看他一本正经望着自己说话的样子。
虽然他现在被刑罚料理得去了半条命,但是还剩嘴皮子利索,江亦然念着以前的情分也要探望探望他同他说几句话儿的吧……可大师兄怎么走了!现在山头上剩下的,再没有一个师弟是敢带着受山规惩治的聂青枫乱跑的了!
一想到一念之差让大师兄跑了,从这往后他就自己在这独守天欲雪,聂青枫恨不得在身上画个符把自己烧到无量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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