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晴开开心心的叫来服务员点菜,情绪与往常无异。
常安向后倒进座位里看着五颜六色的菜谱发怔,忽然抬头朝大厅中间看了一眼,封季柏和周沆已经不见了踪影。
常安站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洗手间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常安走到水池边洗脸,动作粗鲁的水花四渐,额前头发都打湿了一片。
看着哗哗流水的水龙头,他忽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胸口空洞的像风口,好像他这二十几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可是为什么,现在却无法忍受自己空洞的人生,甚至是灵魂。
旁边神过来一只手关上了水龙头,身边多了一个人。
常安直起腰抽出纸巾擦脸,盯着镜子里脸色有些发白挂满水珠的自己,无视旁边的男人。
封季柏卷起衬衫袖口洗手,动作不急不缓,“外面那位女士是你女朋友?”
常安把湿透的面纸扔到垃圾桶,“是,怎么样”
封季柏抽出一张纸巾细细擦拭手上的水,云淡风轻,“确实比白莉莉适合你”
常安拨拨自己被浸湿的前发,不怎么友好的冷笑,“你怎么知道什么人适合我”说着目光移向镜子里的封季柏,“我自己都不知道”
封季柏很镇定,整理着衬衫袖口说,“你对我的敌意从何而来,因为我之前冒犯了你?”
常安又笑了,“你多牛逼啊,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干什么干什么”
封季柏系好袖口扣子,收起双手放进休闲裤口袋,淡淡的笑,“你也可以”
常安这下是真笑了,笑的很苦涩,感到一阵巨大的荒诞感,整个人都被这种荒诞感包围且不断压迫,被压迫的感觉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我也可以?”常安忽然转向他,脸上说不清是笑别人还是笑自己,看着封季柏笑道,“我可以什么?我可以跟你一样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干什么干什么?活的跟你一样洒脱?呵!我他妈还真不能,从小到大我都不能,我不能选择自己的家庭,不能上自己喜欢的大学,不能做自己喜欢的工作,我连挑对象的权力都没有还得被人逼着相亲,你说我能干什么?我以前活给我妈看报复她,我妈死了以后我就为我弟弟妹妹活着,我从没干过一件自己想干的事儿你说我跟你一样?”
常安很冷静,冷静的近乎冷漠,对封季柏说,“咱俩还真不一样”
封季柏冰蓝色的瞳孔中闪过几丝难以擦觉的波纹,语气也不由自主的放柔,“我不了解你的过去,我只知道你现在的生活格局一成不变,你并非没有机会做出改变,刚才你说自己一直的生活不是你想要的,但是没人逼迫你,就算你肩负教养弟妹,他们也不是你完全束缚你的枷锁,只是你自己没有追求更洒脱快意的生活,不是你没有能力,而是你已经习惯了,习惯了不为自己为别人,为了善全家人而习惯了亏待自己,其实你大可不必对自己这么苛刻,只要你愿意,你什么都可以”
常安不知怎么就被他这淡淡的模样挑起心中千层浪,看着他,内心竟然涌上无法解释的委屈和怒气,连的胸口都在不规律的起伏,咬牙瞪着封季柏说,“放屁,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对我指指点点做出一副无所不知的样子,你知道什么?你除了知道我叫常安还知道什么?你知道我想要的是……是什么吗?”
此人的情绪失控在自己意料之外,毕竟在 封季柏的印象里常安是一个极度自控的人,某一定程度上像极了自己,这也是他愿意和常安接触的原因,两个对自己无情的男人像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一样虽然可以相望,但任何一方绝对不会擅自偏离轨道,这似乎已经是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一种相处模式,一种默契,而当这种默契的模式忽然被其中一方擅自打破,原本可以瞒天过海甚至骗过自己的无视和故作漠视就变的如履薄冰......
他的脸色隐隐胀红,漆黑的眸子里镀上一层水雾此时亮的惊人,他的面部表情是狰狞的甚至的凶恶的,像一头被激怒的头狼,可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却丝毫没有攻击性没有戾气,抛开往日深潭沉水一样的沉寂,此刻封季柏看到了他眼中暴露无异的柔软和......委屈,更像一个被人冤枉做错了事的坏孩子希望得到家人的支持和抚慰......
无论如何,此时的封季柏一直秉持的超身事外的冷漠态度被他的眼神就这样层层剥开,不忍不问,“你想要什么”
常安却不说话了,别开脸躲开他的目光,面对他的侧脸线条即倔强又执拗,许久才低低的开口,“跟你一样,我想跟你一样”
跟我一样?你又了解我吗?我身上有哪一点值得你向往呢?
封季柏的目光愈来愈暗,注视他的眼神即风雨欲来又是一片风平浪静,似乎随时会掀起惊涛骇浪,而这种情绪的涌动不是他想要的,是他一直以为坚决隔绝并拒绝的,察觉到危险入侵者的大脑此时只想把他逼退,甚至,给他惩罚......
“和我一样......”
封季柏忽然上前一步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在常安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低头吻在他的嘴唇上……
常安觉得眼前光线一暗,一双湛蓝色的眼睛向自己压下来,随后嘴唇上一片温润,很淡的温度……
大脑皮层接收信号后的第一直觉便是下意识的反抗,但是封季柏紧紧箍着他的脸让他动弹不得,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控制......
“唔......唔....”
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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