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他这话,仪主子似笑非笑的盯着他看了几眼,阿昊在他的注视下,忽然有种被看穿的感觉,只不过他身负血海深仇,早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完全可以控制自己的表情,哪能在这个时候露出点什么来。
仪主子也没在意,他见到阿昊就象见到了他的以前,心里不由自主的对阿昊产生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情。当然也明白阿昊的顾虑。其实他是真心的想拉阿昊一把。要是当初,不发生那件事,他的现在也是不是会海阔天空自由自在呢,而不是关在这个别院,一呆就是十年。
他曾以为,自己的一生,就会荒废在这个别院里了。没想到突如其来的怀孕,让他的人生又见到了希望。十年来,他一直过着得过且过般的生活,因为孩子,他才发现自己也不过将将三十岁。还有大好的人生在后头,有些未曾实现的梦想,还可以慢慢来实现。
准确的来说,他今年二十八周岁,因为生在岁末,出生没几天就一岁,再按虚岁算,他就是三十岁了。他在这个别院也没呆满十年,不过是八年多。只是那些最灿烂的青春年华,却已然悄悄溜走。
“能文会武,想必你也不甘心就这么荒废在乡野泥沟里吧。”仪主子清冷的声音就象是一柄箭直射阿昊的心脏。
“是的,我不甘心,却又能怎样?”阿昊的声音有一丝的尖锐和颤抖,他知道,他的机会来了,可是突如其来的好事,却让他不得不防备。
“我直说吧。你出生京都,可能并不了解本地。我姓余,名明仪。我的祖父进士出身,告老还乡后,就在本地开了一家小私塾,当夫子。这方圆百十里的孩子,打小有不少在我家读过书,从这个小私塾走出去的人不在少数。我的夫君江淮知府周老爷,就是其中之一。后家道中落,只剩下我一人独撑。也没什么念想了。现多了个孩子,心里头总算有了些盼头。我的长子会跟着我姓余,承继余家。只是余家已然没落十多年了,现如今也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旧宅子和一老仆。周府的资源都会尽顾着京里的夫人少爷,更何况我这个孩子也不会姓周,所以我得为我的孩子找些助力。”仪主子看出阿昊的防备,把说话的相当直白。
“您有什么吩咐?”阿昊心里七下八下的,他知道这是个机会,就不知道要他付出什么代价。
“我看你也不是碌碌无为之辈。迟早会功成名就,只盼到时候你能稍微提携我儿。我不求他升官发财,只求他能平平安安长大,以后能传承余家。”
“可我如果不能功成名就呢?毕竟我现在就是个最底层的庶民,还已经成家生子,年过二十了。”阿昊反问。不是他对自己没信心,而是他不知道这位仪主子的能力有多大?
“那就是我的命了,我已经尽了力,也就问心无愧了。不管怎样,我如今助你一臂之力,只希望以后我儿多条退路。我与周夫人,虽然地位同等,生的孩子也同是嫡子,但她有位高权重的娘家支撑,儿子又早就成年。多年来,我避居在这里,也是无奈之举。我不想见到我的儿子也和我一样,只能躲在这里,毫无招架之力。”
听到阿昊和仪主子的谈话,耿秋早就脑补了一肚子的仪主子和周老爷的爱恨情仇故事。他看出来了,仪主子并不信任周老爷,这夫夫两估计就是个同床异梦的典型。就不知道,周老爷与周夫人,感情又如何?反正他无法理解古代多妻是如何相处的,这位周老爷倒是尽享齐人之福呢,有正妻也有正君,就不知道还有没有小妾?
但他很是明白,这不同母的孩子之间是有竟争的。更何况这还是两个同等地位不同母的嫡子呢,说不定两人之间原本就有些仇恨呢?所以仪主子不信任自己的老公,反而要找外力。很显然,仪主子心里是相当的不喜欢周老爷甚至是瞧不起的。
耿秋脑补的欢快,到后来,完全没有听阿昊和仪主子的谈话了。这可是他来这里快一年的时间里,难得见识到的狗血剧,还是活生生的就在面前,给他无聊的生活一下子增添了无比的欢乐。
阿昊被仪主子这么直白的话,搞得无言以对,搞了半天,这位主子不过是为了内宅院的一些事,才找到他头上来的。不过他本就是想着来找周府套关系,只是这周老爷,比这位仪主子更难得见到。现在仪主子既然开口了,肯定是有些能力的,他就不客气的接下了。只是他历经了生死,现在做任何事都要十分谨慎,想了又想,就怕出了什么岔子,造成无可挽回的后果。
“怎样才能算是帮助您的孩子?”他问。这个度,还真不知道怎样把握,也许你自己觉得尽力了,人家却觉得你没出力,怎么办呢?他现在可不想欠着个无底洞似的人情,以后怎么也还不清。
“呵呵,呵呵,你这个人啊。我都说的这么直白了,你还顾虑重重做什么?”仪主子居然哈哈大笑起来。他发现阿昊其实是个非常有趣的人,而且也很直白,很对他的味口。
仪主子本身就非常不喜欢周老爷和周夫人那七弯八九拐的心性,说任何话,做任何事都得想前想后,也不知道活得累不累。以前在周府,他对付周夫人就是一招,直接表示自己没听懂。弄得她一口气上不能上,下不能下,气得脸发白。当然,他那时候还年轻,行事冲动,也没现在这么成熟,是受过周夫人不少的暗害,反正他一向也不喜欢那个女人,包括她生的孩子。虚情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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