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里,岑惜之已经歇好了,正要起来沐浴,才站起来没走两步,便被从门外疾步走进来的蒋奕圈在怀里。
岑惜之惊讶道:“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蒋奕小心翼翼地带着她坐到榻上,仔细端详她道:“我不放心你,早就想回来了,你累不累,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岑惜之摇头:“没有很累,歇了好一会儿了。也没有不舒服,正要去耳房呢。”
蒋奕环顾四周道:“就去洗漱么,用过晚膳没有?”
岑惜之道:“下晌吃了些点心和粥,现在不饿,我想沐浴后再吃一点儿,睡前再洗漱。”
蒋奕点头:“嗯,那我同你一起去。”
岑惜之看了看他:“你喝了不少酒吧?有没有吃点东西?要不你还是先休息?我让芷兰帮我就行。”
蒋奕把脸贴到岑惜之颈侧:“我不累,东西一会儿同你一起吃就好。惜之,你可知道,我有多盼着这一天。我真的娶你为妻了,从今往后,我的家就不是空屋子了。有你在,我一回来就能见到你,真好……”
岑惜之颈边痒痒的,心里却软得像一汪暖水,她柔声道:“嗯,我会一直都在,你到哪里我也到哪里。”
蒋奕眼睛亮得出奇,同岑惜之四目相接:“好,惜之,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好好的,没人再能伤害你!”
岑惜之知他在意这个,遂点了点头。蒋奕于是牵着她去了耳房,吩咐丫头准备好了热水。
岑惜之有些紧张,虽然她受伤后大多是蒋奕替她沐浴,可如今又不同,他们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按规矩今夜他们是要行周公之礼的,虽然前两日母亲同她说蒋奕承诺了半年后再成礼,可她却没想过要这样约束他。
她信任蒋奕,只要他认为自己可以,那就一定可以,他是不会伤害自己的。况且,这是身为妻子本就应该做的事,蒋奕虽然很小心不让自己发现,自己还是知道他在极力忍耐和压抑,而他又坚持一定要帮自己做这些诸如沐浴、擦药之类的事,无论自己怎么婉拒……
岑惜之的想法蒋奕自然没有察觉,他并不是没有亲近她的想法。相反的,他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想完完全全把眼前的人变成自己的。可是,他也无时无刻不记着她背上的伤口,那个他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伤口。他只能也必须压抑着自己,等她彻底好起来,否则他更无法原谅自己。
芷兰在门口屏息等着岑惜之从耳房里出来,连忙拿了布巾到内室替她绞干头发。蒋奕还在耳房里自己沐浴,芷兰有些犹豫地开了口:“小姐,今晚奴婢要不要到外间上夜?”
岑惜之看着她欲言又止的神情,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不用了,你们都回房去吧,若是实在有事,会有人去叫你们。”
芷兰点点头,没再说话,手脚俐落地继续绞头发。等蒋奕从耳房出来,小厨房已经做好了晚膳,由菊影带着两个小丫头拿过来了。
芷兰看着岑惜之头发已经差不多干了,遂同菊影几个一起退了下去。岑惜之看了一眼摆在榻几上比平时大了一些的碗碟,却只看到自己常吃的那几样东西,刚要叫菊影,蒋奕却抱她坐到榻上道:“怎么了?还有什么想吃的?”
岑惜之便先答道:“我看她们只拿了我吃的那些过来,想问是不是把你要吃的忘记拿了。”
蒋奕温声道:“没有,是我吩咐厨房只做了你吃的东西,分量多加了些,咱们分正好。”
岑惜之有些不好意思:“也是,今日大家都累了,做太多菜式也很辛苦。可你也不该都做我要吃的,我今日少吃一样两样没什么的,你也叫她们做些你要吃的多好。”
蒋奕抬手轻拍了一下她的脑门道:“你想什么呢!小厨房里的人又不用做别的,只要管你的吃食,哪里就忙了。是我想吃你吃的这些,同你一起吃,不是有其他别的原因。往后,等你不用再按单子上的吃东西,你想吃什么尽可以让她们做,想让我吃点什么你也尽可以安排,你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谁也不用顾忌。”
岑惜之知道蒋奕有些想多了,但她却没法说明白,她也纳闷,自己总是不由自主地不想让他为自己有一丝一毫为难,哪怕是这样的小事。
蒋奕见她久未言语,只殷殷地望着自己,心中疼意更甚,遂替她盛了汤,想要一口一口喂她。
岑惜之回过神,脸上又泛起红晕,赶紧接过来,一边自己拿了调羹喝,一边对蒋奕道:“你也快点吃吧,一会儿该凉了。”
蒋奕见她只是害羞,神情无异,遂从善如流地一边帮她布菜,一边自己也吃了起来。
岑惜之自受伤以来,吃东西就按蒋奕的要求,比细嚼慢咽还要慢上一两分,蒋奕一心一意陪着她更不着急,两人吃了半个时辰才放下碗筷。
蒋奕让岑惜之歇了一会儿,便牵着她到院子里绕圈。前院的酒席已经接近尾声,陆续在送客,云景院只能听到一点点声音。春末夏初的微风吹着很是舒服,上房里丫头们正进出收拾东西,岑惜之同蒋奕相视一笑,彼此心意相通,从今日起他们俩就是一个家了。
走了好一会儿,蒋奕才同岑惜之回了内室,岑惜之已经完全没有了先前的紧张。两人自己简单洗漱了,放下帷幔,除了外衫到床上躺下,就像在茗湘阁那样,只不过现在蒋奕在外侧,岑惜之在里侧。岑惜之安然地睡着,蒋奕才缓缓地睁开眼睛,凝视她沉静的睡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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