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女擅蛊,老爷子身上有蛊虫的气息,还是众人梦寐以求的异常珍贵的长生蛊。这蛊应是小红所养,消耗施蛊人的精气与寿元,以长生蛊为媒介,使中蛊者福泽长寿。而今这长生蛊的用处,也不过是吊着老爷子的一口气罢了。
小红一声不吭,算是默许。
“为保住老爷子的性命,你也是煞费苦心,只是不知道秋凤越是否能如你所愿前来搭救……”夏景鸢语带遗憾。
小红施了迷香让虎子睡着,抱着虎子,语气坚定:“秋老大会来救我们的!”
――突然间,衣袂翩决,小红只觉眼前一晃,怀中一轻,下心大骇:虎子!!
招起招落只在刹那间,夏景鸢笑如夏花清丽绝伦,白皙的看似无力的手指拎起虎子抖了抖,硬生生将其抖醒。
“你做什么――!!”小红隔着牢房,甚至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出手的,难以言喻的惊恐让她不由脸色发白。
虎子突然被抖醒,立即大声嚎哭,然后一块儿米糕凑到他嘴边。小红甚至来不及阻止,就见虎子攒紧米糕往嘴里塞。
夏景鸢温柔地抚摸他脏兮兮的小脸儿,轻声赞许:“虎子真乖呢!”同时甩袖,顿时一条刺鞭握于手中,朝老爷子抽过去。
血肉横飞之余,刺鞭直接削下条血肉。怀里的虎子突然丢了米糕,哇哇大叫“肚子疼!”老爷子被抽醒,浑身剧烈的疼痛让他抽搐,无力□□的同时,模糊中听见小孙子的哭嚎……还有一个年轻男子的清冷声音:
“有人说九殿下温文尔雅待人亲厚,也有人评价我道貌岸然心如蛇蝎,不过我更喜欢父皇称呼我为‘玉面修罗’。‘玉面修罗’,你觉得如何?”
――与此同时,院子里有客人拜访:
“幼弟口渴,可否借碗水喝?”
祈将军听了来人的声音,果断出门,果然是九皇子口中“海盗头子”。他吩咐:
“去给这位公子取碗茶水来”
秋凤越拉着“幼弟”无忧找了张椅子坐下,顺手拿了碟子里的糕点给无忧吃。无忧羞得满脸通红,拿着糕点,偷偷瞅院子的主人:千万不要被赶出去啊!……我还没喝水呢!
好不容易等来了水,无忧一口灌下,正要走,却见秋凤越吃上了瘾,偶尔掰小块儿喂小白虎,小白虎来者不拒全吃了。
“越,走吧!”无忧拉扯秋凤越的衣袖,秋凤越这才恋恋不舍地起身,舔舔手指头。
“祈云是吧?”秋凤越突然笑嘻嘻地朝祈将军作了个揖,配着他吊儿郎当的模样,越发显得不伦不类。
“……”
秋凤越并不理会对方的沉默,好奇问:“你可知道苗疆有一种蛊,蛊自身散发奇香,中蛊者身带奇香却不自知,唯有被施蛊者认可的人才能闻到香味?”
祈将军看似并无兴趣,只是对仆人道:“送客!”然而拂袖而去。
秋凤越被下了逐客令犹不自知,边躲避着仆人,边大声道:“你身上有奇香,跟我一朋友养的蛊香很是相似,你是不是见过她啊?”话音刚落,就被赶了出去。
祈将军等夏景鸢出来,将此事说了。
“他是如何发现这个院子的?”祈将军盯着夏景鸢,如猎鹰盯紧猎物。
夏景鸢自然明白他的疑虑,只是道:“区区秋凤越,草莽之辈,如果跟踪我,本殿下不可能察觉不到!”
“是吗?”祈将军暗自深思,“无论如何,九皇子与秋凤越朝夕相对,绝对不能放松警惕!秋凤越以一己之能统领有匪岛、称霸海上,能力不可小觑”。
夏景鸢却不以为然,“有匪岛有昔日辉煌,只因为:谋有苏吟,武有梅疏影。秋凤越单枪匹马成不了气候”。
祈将军并不认同夏九皇子的轻敌态度,语气也带了不善:“敢问九殿下,接下来怎么做?”
“只怕秋凤越已猜到这里囚禁了有匪岛的人”,夏景鸢冷笑,执起茶盏将冷漠阴险的面容隐在茶盏后面,佯装喝茶,“秋凤越这番打草惊蛇不过是想警告我们,让我们此后的行动束手束脚。本皇子猜测……恐怕他也不敢确定有匪岛的人被关在这里,否则以他冲动的个性,不可能至今还没有动作。”
祈将军哑然,半晌才叹出一句:
“九皇子倒是很了解秋凤越”
“江湖草莽,重情重义。秋凤越若是得知有匪岛已遭不测,不可能隐忍到现在”,夏景鸢突然摩梭起左手的小指缺口,当日断指之痛痛彻心扉,如今却恍如隔世。
“需要将他们转移吗?”他们自然是指老爷子、小红和虎子。
“不需要”,夏景鸢抿了口茶,笑得风轻云淡,“首先,秋凤越即使知道他们被关在这里,也不一定能找到;其次,一旦转移,说不定他就在半路劫走了;更重要的一点……”夏景鸢斜睨向祈将军,突然不再言语。
祈将军当即半跪,信誓旦旦:“有本将在,绝不会让秋凤越踏进密室半步”。
夏九皇子满意了,不忘嘱咐:“老爷子坚持不了多久了,你再旁敲侧击一番,他就会松口了。”
秋凤越在集市又闲逛了几圈,直把无忧吃得小肚子溜圆:撑着了,小白虎懒洋洋地窝在秋凤越肩头,半眯着眼。
“越越,我想如厕”
“好,我带你去!”
秋凤越笑眯眯地应了,拉着无忧进了一家酒楼,让小二带无忧去,自己则要了壶好酒在外面等着。没一会儿,见梅疏影进来,他忙招手。
“查探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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