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忆爽快点了下头,垂下眼睑,唇角笑意愈加鲜明起来。
——烦?他倒是一点都没觉得。
每次看对方寄回来的感谢信,他心情总能好到爆表。
对方泛着墨香的信纸,让他有种和那个男人异常接近的错觉。
反正这些钱花在魏卓炎和他队友身上,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对方为人民群众卖命,那他也觉得自己这些行为算得上某种程度上的回报。
魏卓炎慢慢压低了身躯,神色与先前闲适悠然形成对比。
肖忆淡淡抿着唇,也压低重心,像准备好出击的猛兽般箭在弦上。
说实在的,这段时间跟魏卓炎的交流,他对这个男人的情绪不退反增。
仅仅是看到对方,听到对方的声音,都能让他一整天活力四射。
虽然跟对方近距离接触时,自己苦于想要压制某些想碰触对方的强烈思绪,但这种跟少年人发春般的可笑反应,他倒是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尤其是,他实在没打算真在这个男人身上进行任何有实际意义的情感方面行动。
找到魏卓炎以来的半年多,他逃避过,烦恼过,不过最终也算是正视了这种情绪。
心理医生没少看,但那些人分析来分析去,结论和他自己心中早就埋藏的猜测没有出入,他也便干脆坦然接受了。
知道对方这辈子大概不可能对他产生那种他想要的情绪,他也便没打算做些什么可能会伤害自己跟对方这磕磕绊绊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稳定关系。
他经营自己的公司,职场上权衡利弊的本能早就深入骨髓。
像感情这种东西,他不会无脑到放任自己奔腾呼啸,任本能肆意而为——
如果这种莫名其妙不能被社会接受的诡异情绪会伤害对方也会伤害自己,那么实行起来便没有什么意义。
理智地想,和对方保持现在的距离,能见到对方,能和对方相对放松地聊天,他便已然知足。
至于回家后怎么yy,他不认为需要拿到台面上一点点拆开分析。
有数次做春梦浑身汗涔涔地醒来,他还得一身疲软地溜达到洗手间把身下热切挺立的东西安抚下去。
那种时候,魏卓炎就是完全属于他的。
他可以为所欲为地在自己的臆想里换着角度侵犯对方,想象对方高大身躯屈服在自己身下时的满足感和心脏飞撞的恋慕感。
可悲,他明白。
不过在职场早就习惯了稳扎稳打的他不打算玩剑走偏锋。
如果可以,他愿意就这么保持下去。
就算对方一辈子没认知,也无所谓——
在发生那件事情以前,他确实是一心一意这么认为的。
☆、21挫折
魏卓炎的球技果然意料之中的精湛。
肖忆和对方相持不久便被击得节节败退,拦球时,魏卓炎晃眼的交叉步,娴熟的换手运球,完美的假动作都让肖忆耳目一新。
快节奏的攻势俨然让肖忆有种防不胜防的感触,第一回合局末时,魏卓炎跳跃而起一个完美拉杆加灌篮结束了对峙。
虽然有很多年没这么正儿八经抛开一切地打球,但肖忆还是不得不佩服这个比他年龄大却动作迅猛的男人。
对方确实是个强势对手。
自然,第一次交手失利可不是肖忆言败的借口。
一来二去,好胜心还是占了上风,看着魏卓炎唇角依稀带着痞气却爽快的笑,他本能的感触只有仨字——征服他。
魏卓炎个子比他高,拦截时双手架起俨然没有空隙可钻,但肖忆压低身型,集中精力,夜狼般双目炯炯,一边回忆着大学时各种快节奏的大小比赛,一边寻找着眼前快攻机会。
最终,魏卓炎以最开始的两局优势胜出,双方大汗淋漓,鼻息甫平,边笑边互相分析着各自所用战术。
肖忆白色衬衫已然被汗水浸透,卷到肘部的袖口沉甸甸的,发梢也服帖地黏在额角,他抬头看着抱球站在不远处的魏卓炎露着那对胜利虎牙,一副王者归来的雄风模样。
对方紧身t恤前已能看出被汗水浸湿了大片,汗珠顺着对方下颌滑过脖颈,勾勒出清晰锁骨,微动喉结。
本来挺正常的赛后疲惫模样却硬生生被肖忆看出了让人心神不宁的暧昧味道,面对魏卓炎在自己面前晃荡的诱人胸膛,他干涩地侧着脸,却还得辛苦地摆出一副正人君子模样。
说实话,面对肢体诱惑,男人装起镇定来是真特么不容易。
尤其,对面是自己中意对象。
用一只胳膊掩饰地蹭着脸上汗水,肖忆扯开领口,在湿淋淋发梢上揉了一把,朝对面魏卓炎开口:“我输了。”
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不再是球场上的一时胜利,面对鼻息凌乱面颊因为运动而赤红的魏卓炎,他感觉现在的自己能把神思勉强控制在大脑里,意志力已经不能用一个强字形容。
笑意收敛了些,魏卓炎抱着球从对面向肖忆走过来,谦虚道:“我碰巧穿运动鞋而已。”瞄了眼肖忆那板正西裤和皮鞋,他苦笑,“这样赢你,实在不算光彩。”
肖忆抬头迎上对方畅快目光,释然一笑:“输了就是输了,我不会给自己找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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