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剪刀的一声声轻响,黑色的头发丝掉落,半个小时后,被陆越陵拽着来到镜子前,看到镜里的自己时,苏靖远呆住了。
“好看不?”陆越陵得意地笑,夕阳透过窗玻璃照射进来,镜子里并头照着的两个少年,一个英挺勃发,一人秀润明净,美好得像幅年画。
苏靖远哆嗦了一下,细微地哽咽着,往陆越陵肩膀靠过去,虚弱地喊道:“陆越陵!”
这不是他第一次喊陆越陵的名字,然而这一声却充满了种种不同意味,他的声音很小,几不可闻,陆越陵心口颤了一下,跟前几天的突然成长一样,他的胸腔在霎那间充盈起一股陌生的信念,一种想把苏靖远呵护在羽翼下,让他永远快乐无忧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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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靖远第二天踏进班里时,引起了堪可掀起印度洋海啸的强台风。
程雯拍着胸口,下意识看向高海洋的位置,高海洋住院没来上课,弱弱地问前座同学:“他是怪味鸡?”
“不是怪味鸡谁会坐那个位置。”同学闷闷说。
窃窃私语充斥着每个角落。
陆越陵拿给苏靖远的是他刚升初一时穿的校服,那时他也才一米六,虽然苏靖远骨骼纤细了些,穿上仍显得有些宽大,可也跟穿之前的那一身校服大不一样了。
先前那一套除了太大,还穿了太久,很旧,陆越陵这一套才穿了半年,而且温雅丽给他订的是两套校服,两套轮流换的,衣服还有八成新。
校服里面,是一件粉红色的棉质衬衫,粉红色衣衫特别挑人,也特别衬人,苏靖远皮肤白,穿上去,格外清爽,给人一股秀润如玉的感觉。
头发剪短了五分之四,三七分,后脑勺短的地方只有指甲片长,头顶有半指长,发质特别软,有种毛绒绒的触感。
在一班或是戴着厚重的眼镜,或是脸上长满青春痘的男孩子中间,像鸡窝里飞进来一只凤凰。
而且他这一天也没塌着肩膀低着头畏畏缩缩,于是,变化格外令人侧目。
这股子变化在陆越陵走进教室时更大了。
他抬头看陆越陵,视线随着陆越陵的脚步移动,他的眼睛漆黑明亮,表情生动鲜活,他的脖颈的弧线相当优美流畅,衬衣领口的那粒扣子没扣,半隐半露着略显清瘦却又不失圆润的锁骨线。
半大的孩子还想不出“性感”两个字,可是他们真切地感觉到性-感的冲击。
陆越陵看他,再看一班同学快掉下地的眼珠子,得意地笑了。
塞进桌洞里,他伸臂把苏靖远从座位上勾了起来,揽住他的肩膀,一只手拍桌面,大声道:“大家看过来,郑重介绍,这位是我的同桌,苏靖远同学,苏同学学习刻苦,成绩优秀,性格温和,从不和同学争吵,尊敬老师,作业按时完成……”
他几乎把《中学生行为守则》全念出来夸苏靖远了,众人目瞪口呆,在怪味鸡突然变成帅哥之后,又承受更大冲击。
陆越陵这话,分明是在警告大家,苏靖远是他罩着的人,以后,谁都不准动他,怪味鸡这个称呼不准再提起。
他的个子在同学中本就偏高,此时众人坐着他站着,更是充满居高临下的气势,他的眉压得很低,眉峰浓黑,眼神凌厉,隐约的戾气使得整个人看上去极是凶狠霸道。
虽然成绩不好,可是因为出色的外貌,优越的家境,陆越陵在班里一直是领袖一般的存在,众人本就咻着他,这一变脸,更让人发寒。
“苏靖远,你好。”死一样的沉默中,程雯最先发话,对陆越陵的发言表示支持。
“苏靖远,以后我有数学题不会可不可以问你?”另一个女同学接着道。
……
叽叽喳喳,此起彼落的说话,没人喊怪味鸡了。
苏靖远腼腆地笑着,眼睛亮晶晶像掬了一捧星星在里面。
“其实我只要你一个人,只要你对我好就足够了。”他在心中对陆越陵说。
严思容走进教室看到脱胎换骨的苏靖远后,要把他和陆越陵调开的话噎在喉咙中说不出来。
都说女大十八变,她今天却亲眼见证了男人的十八变。
下课了回到办公室,严思容还在震撼中不能回神。
午休时,苏靖远拉起陆越陵走出教室。
“我们去和老师把打架的事讲清楚,不能给记大过。”
“记什么大过!花想容那是随口恐吓人的。”陆越陵摇头。
他在校外受的伤,学生被打了还记大过走哪都说不通,花想容只是怕有相同的事件发生,恐吓让学生小心些而已。
虽然觉得苏靖远天真得好笑,陆越陵却没有笑。
苏靖远宁愿穿着厚衣服忍受怪味鸡的绰号,也不愿把家庭的丑陋暴露在同学面前被怜悯,为了他,却什么都豁出去,这份情,他领了。
放学了,陆越陵拉着苏靖远一起出教室。
不再是孤单单一人独来独往,有人陪着的感觉真好,从来没觉得校园如此美丽,银杏树枝头挂满金黄的叶子,操场周围的草丛中,野花在秋风里摇曳,橡胶跑道,红砖教学楼,就连被各种涂鸦的墙壁看起来也很可爱。
苏靖远走在陆越陵身边,快乐的追逐着他的影子。
陆越陵拉着苏靖远来到停车棚,推出自行车,拍拍自行车后背,霸道地说:“我送你回家。”
“我自己回去吧。”苏靖远瑟索了一下,目光飞快掠过陆越陵额头细白的疤痕。
“你以为我会只管一次就撒手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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