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蒋念娇与屠良二人千里迢迢赶往洛阳蒋家,因为蒋家家主闭门不见,故而屠良毁了蒋家家主大院的大门,又打伤了蒋威。屠良又言语冒犯,被蒋家一人三拳两脚打倒,绑了下去,就连蒋念娇也被带到自己母亲灵位前思过三年。蒋家院中众人见状,纷纷觉得解气非常,如若这两人这般闹事,都不给以惩戒,那洛阳蒋家的威严何存?只有蒋念娇心内暗喜,她心内明白,自己的父亲蒋明理要是不愿意见她的话,便会直接叫人将自己轰出去,又哪里会让她去母亲灵位前思过。此中意味,非是亲生父女,不能体会,当下她便假装垂头丧气,跟着那蒋家一干子弟,到了偏房一个小屋外。蒋念娇推开门来,就见得当中立有一灵位,上书:‘爱妻庞氏思琴之神位’,灵位后边是一副雪中莲花的水墨画。灵位前供奉着瓜果香烛,旁边又放着一个蒲团,显然是有人常来坐在这边。屋里两边另有两张桌椅,两张桌子上分别摆着一个木架,上面放着一柄长有一尺的短剑与一个三四寸长短铁制的小圆筒。蒋念娇识得这两样东西,都是她母亲所有,一名灵碟剑,一名袖里箭,都是女子武修的武器,在俗世间来说可称神兵利器,但对修行之人来说,却稀松平常。蒋家众子弟见得她走入了里面,便将门关上走开了,他们倒也不怕蒋念娇暗自离。
众人一走,屋内只剩蒋念娇一人,冷清异常,她先是在母亲灵位前拜了几拜,点上了香烛,磕了几个头。起身便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等待着自己的父亲蒋明理。
“你也真是胆大,有多大本事,就敢在蒋家院中撒泼。”念娇闭目危坐,从中午一直等到日头西沉,才听到了耳边一阵声音传来。她睁开眼睛,看见这屋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一个身材挺拔的中年人在灵位前点香。
“我夫妻二人要是不撒泼,您也不会来见我俩。”念娇轻笑一声道。
“自作聪明!”那人冷哼一声,“若我存心不想见你,你以为屠良那激将法对我管用?”
这人说罢,转过身来,念娇照着烛光看得清楚,那人头上雪白一片,眉头皱纹深重,不由得心内咯噔一声。
“爹,您这是?”蒋念娇一下子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这人正是蒋家家主蒋明理。
“我自从十二年前习得掌中卦,便潜心钻研,掌中起卦,随心所欲,算尽身边细微小事。然而终于是道行不够,妄想窥视天机,结果就折损了寿命,变成了这般。”蒋明理见此,摇摇头解释道。
念娇闻言,当即惊得跌倒在了椅子上。
“如此,倒是我害了爹了。”说罢,便泪如雨下。原来十二年前,蒋念娇乃是名动一时的英雄侠女。她仗着家中所传的一身武艺道术,走遍了南北东西拜访能人异士。在华山偶得到了一本古书上的几页纸,这上面记载了一门名叫掌中卦的神通,跟卜门求天问卦一样,只不过不须铜钱龟甲,全凭功法神妙便可问得祸福吉凶。蒋念娇从来不信这种预知祸福的事情,她只当是江湖骗子的东西,回到家中之时便交给了蒋明理,请他定夺。不想蒋明理看到之后,便浸淫其中,不能自拔。两年时间,便将掌中卦学得烂熟,从此但凡心神一动,便起卦问天,大小事情,无不明了于心。这掌中卦又含有真气的妙用方法,用来对敌,更是方便。也因此,蒋明理才稳稳的坐上了蒋家家主的位置。谁又知道,蒋明理福也掌中卦,祸也掌中卦,现如今终于触了天机,折了寿命。
“哈哈哈,念娇你也不用心慌,我修行五十余年,本来就寿命悠长,现如今折损了一些,也不过变得跟没修行过的人一样寿命,也不至于身死。”蒋明理哈哈大笑道。
念娇闻得此言,更是止不住的泪如雨下,原来似蒋明理这般的修行年深日久的有道之士,寿命达到两三个甲子,再正常不过了,而俗人不到百年寿命而已,两相比较,便知道蒋明理折损的不是一点半点寿命,也怪不得他就满头青丝换了银发。蒋明理见念娇哭啼不止,也不去阻拦,只是在旁边的另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静静地等待着念娇哭声渐住。
“你此来是因为屠非吧?”蒋明理沉吟良久,开口问道。
“怎么?父亲难道不知?”蒋念娇一阵诧异,才低声问道。
“屠非命贵,算不得,我这一百年寿命有一大半就是上次你哥哥问道,我计算牵扯到他时折损的,所以,我也不敢计算。”蒋明理苦笑道,“历代有传闻,有捏骨匠给私服游民间的天子捏骨,结果当即就折了五十年寿命,你这儿子比天子命还贵,我就算了他的祸福,便折了一百年寿命,当真是命贵,贵不可言。”
“难怪父亲会折损这许多寿命,原来是因为非儿。”蒋念娇若有所思道,“我此番回家来,也确是与他相关,我儿屠非被那昆仑修士带走,我心知此番天高路远,他与我缘分将尽,但我怎肯干休,非要将他找回来。所以回到家中,希望爹你能传我蒋家真传,修行法门,让我能修成神通,一来找到屠非,二来找到哪昆仑修士,报他夺子之仇。”蒋念娇咬牙切齿的说道。
“昆仑修士么?”蒋明理面露难色,“就算我蒋家修行法门尽数教给你,你又学会了,又哪里有机会与那昆仑修士争锋。我劝你还是熄了这个念头,休要学那飞蛾扑火。”
“女儿心思已定,爹你也不用劝我了,我此生就育有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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