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子满推己及人地想了一想,选择妥协:“你字什么?”万充挨着姜宗孜半躺下来,将他揽入怀中,用手指一下下卷着姜三少爷的一缕墨发。
随意回答:“汲修。”
万充晏晏然:“唯进修是急也。汲修。”
姜三少爷闻言得瑟地笑。
万充温柔注视他星光点点的眼眸:“‘人如其名’对汲修来说,想必,是不适用的。”
黑脸:“……你走。”
“娘子。”
“呕!给老子滚!”炸毛。
万充笑着抱紧了姜宗孜,甜腻道:“娘子,快叫夫君。”
“万先生你怎么能这么幼稚!”姜宗孜拼命躲闪,然后被压了。
“嗯。罚你抄一千遍‘万子满’。”继续甜腻。
“那我就去找‘姜尚书’辞退你:‘嘤嘤嘤万先生他骚扰我!’”姜三少爷破罐破摔地反搂住万先生的脖子,他看着万充罕见的彻底柔和了的眉眼,有一瞬间的晃神。
“好期待,你快去。”万充一下下在姜宗孜脸上啄吻,“汲修被‘姜尚书’教训之时,万某定当英雄救美。”
“哈哈,那我们说好了。”姜三少爷投入进一场唇齿缠绵时想,花都次第开了,阳光也暖起来,一切都很好。
☆、万汉麟
想知道万子满和游朋律的对酒花前是怎么一番滋味。某天晚上,亥时将过。姜三少爷提着两壶酒,蹬蹬蹬跑去万先生的屋前,恃宠而骄又不拘小节地踢开了门。
然后姜宗孜傻眼了。
屋内,万先生和一个年轻貌美红衫粉妆的姑娘凑得很近,姿势暧昧,在小声说着什么。
朗朗乾坤昭昭日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成何体统!他奶奶的!
见站在门口英俊而陌生的少爷臭着脸僵着身体,红衣女子瞬时小鸟依人状,动作熟练又颇具风情地勾住了万充的脖子,柔软身躯贴进万充的怀里,娇羞又害怕地嘤咛了一声。应变能力简直满分。
姜三少爷当时的心情,可以形容为原本以为自己是正的没想到死渣渣红颜无数fēng_liú成性结果失身失心到头来无名无分钱财两空的怨妇式怅然愤懑。
万充忍笑,边推开红衣女子,边看着一脸生无可恋的姜宗孜说:“这是我师妹,赋香,她暂住在万府。”然后指了指姜宗孜,对赋香说,“姜三少爷。”
“师妹?”
“嗯。我们方才在探讨一些师门秘辛,赋香怕你有疑,便假装是与我有染。”万充淡淡然地解释。
这么清新脱俗的借口,姜宗孜选择相信。
赋香大大咧咧地调笑道:“姜三少爷是拎着两坛醋吗?味道还挺冲!”
姜宗孜翻了个白眼,不跟她一般见识。刨根问底地问万充:“你师出何门?”
万充有点高深莫测地笑了笑:“这个嘛……”
赋香很不客气地插嘴:“诶呀都说了秘!辛!你一个外人瞎打听什么?”
姜宗孜还是不理她,只全心全意地看着万充。
但万充这回只是温雅地耸了单边肩膀,并没有再解释或反驳什么。姜宗孜感觉心里被刺了一下。
“……哦。”姜宗孜拎着他的酒转身就走。
姜宗孜双手把两坛酒环抱在胸前,面无表情地在回廊中走,看上去有些傻兮兮的。但院中倒盥洗水的丫鬟小壶见了这一幕,无来由地,觉得很难过。
他默认他是个外人。
四更的梆声传来。
姜宗孜死死盯着床顶的玉兰木雕,不能寐。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姜宗孜偏头吹灭了床头的灯,阖目翻身。
万充推门走了进来,将手提的明瓦灯笼置于桌上,坐到姜宗孜的床边,温柔地唤了他一声。
姜三少爷不理。
万充低低地笑,伸手握住姜宗孜的手腕,细细抚摸,顺手臂一路往上,接着在曲线美好的锁骨窝流连一会儿,再探进松垮睡袍。当万充用冰凉双指准确捻起姜宗孜胸前红点时,姜宗孜的身体明显颤了一下。他已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仿佛有无数小虫在心上攀爬。
姜宗孜装不下去了。他一把抓住对方胡作非为的手,红着脸睁眼瞪人。
万充的手隔着柔软单薄的一层睡袍,反握住了姜宗孜的手。握进两人掌心的丝绸越多,姜宗孜露在早春空气中的白皙肌肤也越诱人。
万充忍不住将脸埋进姜宗孜散在枕间万缕千丝的墨发中。发中有淡淡甜香,万充又低低地笑了两声。呼出的气息,令姜宗孜的耳廓发麻发烫。
“你刚才,是来找我喝酒的?”万充把姜宗孜拖抱起来,揉在怀里。
姜宗孜想到刚才赋香贴在万充怀里的样子,有些排斥。他冷哼一声:“不是。”
万充假装没听到,他嗅了两下姜宗孜身上干净的味道:“还在等我?那我们现在去喝酒如何?”
有原则的姜三少爷推开万充,拿被子闷住自己:“去找你师妹吧。”反正我是个外人。
“可是赋香回去了,怎么办呢?”万充一脸苦恼的样子。
也是,她还在你也不会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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