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侍卫正在给图萨西塔的战马配上武器,弓箭和弩必然是最适合打猎的远射程武器,似乎图萨西塔一直很偏爱弓箭。
夏月白见识过这位埃及女王出类拔萃的箭术,不仅是亲眼见过她在尼罗河祭上的精湛表演,更亲身尝过被她一箭射穿小腿的痛苦。有了那次惨痛的体会,她从未怀疑过弓箭在图萨西塔的手里不单单是一件精美的武器,还是绝对致命的。
抽剑出鞘,图萨西塔翻转着手中的长剑,骄阳下绽放着幽冷铁光的锋刃,在平原狂烈的风中发出迫不急待的喑哑嘶鸣。将剑收回腰间的剑鞘,抬眸,目光从夏月白的脸上轻扫而过,落在她身后的某一点,眼神悄然转暗。
“月白?”
听见阿娜希迦的声音,回头,夏月白朝她轻轻一笑,很自然的。“阿娜希迦公主,露雅公主。”
阿娜希迦对着前方的年轻女王微微颔首,她对图萨西塔的态度总是礼貌有余,恭敬不足。关于这一点,只要身为女王的图萨西塔没有质疑,其他人也不想说三道四的多嘴。
毕竟,赫梯不是一个小国,它在安纳托利亚高原的身份,堪比埃及在尼罗河流域的地位,都是不可撼动的以军事为主的强大帝国……来自这样一个强国的长公主,最好也不要轻易得罪。
“王说你今早身体不适,怎么来这里了?身体好些了吗?”关怀地问,温柔如水的眼神,毫不避忌夏月白身后那道盛夏里犹如冰晶般凝结的目光投射在她们的身上,阿娜希迦打量着脸上被阳光晒了一层淡红色的夏月白。
“感谢公主的关心,已经好多了。”微笑着应声,因着阿娜希迦那身英姿飒爽的装束,心底一阵惊艳的赞叹。
同样是一条紧身缠裹的长裙,只是样式和颜色没有在王宫中那样的华丽夺目……暗黑如夜的色,没有任何花纹的装饰,束腰紧袖的样式,有种说不出来的英姿飒爽。
一直觉得这位赫梯公主,妖娆妩媚的像杯浓香醇厚的美酒,一举手一投足间,拥有了足以倾倒万千众生的美。
却没想到眼前的她,褪去了鲜艳的华服,一身纯粹的黑,一身精纯的……魔劲。
被自己想到的词吓了一跳,可除了这个词,夏月白真不知道要用什么来形容此刻的阿娜希迦带给自己的感觉。
那双绛红如血的眸,静静地看着夏月白,隐约有些闪烁。
露雅越过两人,朝着图萨西塔走去。
“王,露雅祝王旗开得胜。”话音刚落,她踮脚仰头在图萨西塔脸颊印上一吻。
夏月白转身时,正好看见的就是这一幕让人措手不及的画面。
刹那间,周围很安静,风打着帐篷的厚油布扑扑颤抖,阳光从云层投射在地面,凝固了许多人眼底一闪即逝的惊诧。随后,他们继续专注于手里的工作,似乎什么也没有看见,只是低垂的脸侧那些闪烁的眼神,泄露了他们还没来得及消化完的诧异情绪。
轻咬着唇,有丝刺痛在唇上传递至大脑。
夏月白想移开眼,却发现自己的视线根本就挪不开,直愣愣地注视着露雅甜腻的笑容,以及同样微笑不语的图萨西塔。
说不清道不明的,心脏在一两秒间,有种急速下坠的感觉,这股从不曾经历过的感觉令她有些窒息。
脑中不知为何会浮现出刚才在帐篷里,被这位年轻的女王带着调侃的语气搂在怀中的一幕,交替眼前这两人相视一笑的亲密无间,突然胃里一阵翻腾。
“月白,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
身边的阿娜希迦轻声关切的声音钻入耳膜的瞬间,夏月白才费力地移开眼,摇头,淡淡笑起。“没事,天气太热了。”
“瞧你,流了这么多汗,你的身体太虚弱了,要好好调养。”抬手,指尖将夏月白额际的汗珠抹去,眼角闯进一道白得耀眼的身影正朝她们走来。
熟悉的气味随着一片白色斗蓬从肩头笼罩下来,柔软的斗篷还带着它主人淡淡的温度。抬眸,夏月白看着近在咫尺的图萨西塔,黑色的发丝擦过脸颊,目光在发丝扬起的刹那轻轻地闪开。
不动声色地替夏月白扣好斗篷的领口,将她头发从斗篷里抖出,让它们无拘无束地散开,图萨西塔的眉间皱出一层浅淡的阴影,表情认真,隐约有丝不悦……
夏月白的神色很安静,任由法老王毫无顾忌地在众人眼前给予她细致入微的照顾。即使不看周围,她都能感受到一束束满含着惊惧和嫉妒的目光,来自压抑着某种诡秘气氛的人群,隐约还夹杂着一bō_bō抽吸声。
等一切都打理好了,图萨西塔满意地笑了笑,伸手揽住夏月白的肩,另一手搭在腰上的剑柄。俯下头,在怀里微微僵硬的人的耳畔说了些什么,其他人离得太远听不见。
但是,阿娜希迦却听的一清二楚。
图萨西塔说:“狩猎结束,我们去莲岛,采些莲花带回宫。”
继而,她柔声问道:“好不好?”
阿娜希迦不知道那个莲岛对于这两人有什么意义,她只知道,夏月白在听见这两句话后,僵硬的脸庞稍稍有所缓和,那苍白的近乎半透明的皮肤,蓦地腾出一片薄红。而她原本带着抵抗的僵直肩膀,逐渐松驰,轻缓垂下。
紧跟而来的,夏月白咬了咬唇,对图萨西塔点了一下头。
阿娜希迦站在她们身旁,呆了呆,刹那……心底被夏月白脸上的羞怯神情扎了一下,并不痛。
她知道那是……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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