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风道场位于艾欧尼亚东部的一座巍峨挺拔的大山之中,道场外只有一条大路可以下山,此路平坦宽阔,车来马往,路下便是集市,十分热闹。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捷径可以跨越道场。
道场立于一座悬崖峭壁之上,得天独厚,悬崖下是深不见底的断渊。从山下看去,道场如立云中,薄霄云浮,栖川渊沉。
悬崖边上经常飞过不知名的恶鸟,其声凌厉,响遍山谷。夜晚的时候从道场之内可以听见海水涨潮的声响,空谷回音,宛如潜虬幽姿,飞鸿远音。
此时已近黄昏,四下正安静起来,恶鸟的声响不绝。
亚索从掌教的房间退出,沿着院中的小路折回自己的住所。小路上正经过院中的莲花池,鳞鱼游动,身姿翩然,亚索在莲花池边坐下,回想着刚才的事情:
师父的一番话颇有深意,虽然云里雾里搞不清楚状况,但预感肯定不会错——艾欧尼亚即将发生大事。
那位老僧不知和师傅说了什么,师父突然如此神色严肃。这在亚索的记忆里还是第一次。
师父是御风道场的创始人,自第四次符文大战结束之后,师父便设坛讲义,开宗立教,创立御风道场。御风道场自创立之后便名满天下,期间求学修习剑术之人络绎不绝,一时间道场鼎沸。
而自己是如何来到道场的呢?
御风道场。
十几年前……
门口传来了一阵小孩的哭声,道场的弟子从山门外发现了身在襁褓之中的男婴,此男婴面色白皙,肤如凝脂,天生福相。只是不知被何人遗弃在这里。
道场的弟子将男婴抱回,交给长老,长老从男婴贴身的衣物之中发现一支玉箫。此玉箫琉璃所造,晶莹剔透,艾欧尼亚并没有制造这种玉箫的原材料。
在玉箫的笛孔的旁边,工匠用雕刻的小刀刻下了一行文字——但上面写的字并不是瓦罗兰大陆的汉字,而是一串奇怪的字符:
“やそう”。
掌教闻道多顾,江湖的朋友也很多,请人将此字翻译成瓦罗兰大陆的文字,音译为“亚索”,也不知道是箫的名字还是孩子的名字。于是掌教以“亚索”为男婴命名,并培养他成为御风道场的剑客。
亚索站起身来,从莲花池旁回过神,将腰间的剑束紧,叹了一口气,将怀里的玉箫拿出来看了一眼,又放回怀中。
这是自己身份的唯一证明,师父在十岁的时候将它交给亚索,并教他玉箫的演奏方法,这是他唯一的证明自己身份的信物。
在道场,除了掌教器重他之外,亚索并没有什么亲人。掌教将全身的剑术丝毫没有保留的传授给亚索,亚索也不负众望,从小他便被其他弟子奉为天才学徒,因为他是他那一代中唯一一个能够掌握御风剑术的学生。
掌教还有一个干儿子,名字叫做永恩。永恩和亚索两个人关系十分亲密,永恩一直把亚索当作自己的亲哥哥来对待,经常向亚索请教剑术奥义,但无奈天赋有限,剑术修为远不及亚索。
亚索收好玉箫,从莲花池边站起,打算返回自己的房间。
迎面走来两人。
其中一个白衣纶巾,见二十多岁年纪,神态天真,肤色白腻,容色高雅,气度清丽,一双眼灿然晶亮,明眸皓齿,腰间挎一把紫金鞘的宝剑,脚下生风。另一个一袭绯红的宫锦花兰上衫,配着同色的绯红百摺罗衣,外面罩着一层嫣红的薄丝蚕锦细纹罗纱,领口处和腰带上,绣着几粒晶莹的德玛西亚珍珠,雪白的珠子一粒粒点缀在大红的锦缎上,显得很是惊艳。鞋子上纹一条白龙五彩镶金的金色丝线缝合,绣工很是精巧,看起来栩栩如生。
亚索站了起来朝二人鞠了一躬,说道:“大师兄,见礼。”白衣男子扫视一下亚索,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二师弟啊,今日怎么不见你练剑呢?”
“方才已经在客厅之前练过了,天色不早,正打算要回去。”亚索依旧很恭敬地说道。
”这样啊。我和你三师弟正要去找师父,今日听说门外来了一个老和尚,硬要劝师父加入艾欧尼亚的和诺克萨斯的政治争端,师父他老人家自然不会同意。他老人家遁隐尘世数十年,远离战争之乱,如今听说艾欧尼亚和诺克萨斯之战已经不可避免,怕是担心道场安危,所以心情才十分沉重。“
亚索心说:“原来师父烦心的事情是这个。”
亚索扶了一下腰间的剑说道:“如此,大师兄去找师父又能如何呢?”
大师兄淡淡地笑了笑说道:“亚索你在道场十几年,虽空有二师兄的头衔,但始终地位低下,师父掌教他老人家从来不曾让你接管任何道场的事宜。这其中的事情你自然不懂。”说完,理了一下腰间的玉佩,又轻轻地拍了一下衣服的灰尘。旁边的红衣男子用手掩住嘴,打量了一下亚索全身——蓝色的旧衣服已经穿了几年,衣服擦破的地方用粗糙的针线密密麻麻地缝了十几针。
和这两个人相比,亚索的衣服简直就犹如集市上要饭的。
“不过嘛……”大师兄笑了笑说道:“也就是你的剑术出众,师父才将你留在道场。练剑可以再勤奋一点,不然的话……哈哈哈……恐怕连留在道场的最后一点资本都要丧失了。”
两个人说完,将亚索挤到路的一旁,大摇大摆地从他身边走了过去。亚索鞠着躬,弯着腰停在空气中,左手将剑柄捏的直响,凌厉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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