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东庭见这算命先生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由得登时意兴阑珊,拾掇了下身上衣服,有些不舍的回武府而去。
路上回想那算命先生所授的心法口诀,心中直是喜悦无限,每有新的领悟,对那算命先生就更多了一分感激。
只不知那算命先生是什么来历,更不知他为何传授自己武功,听这算命先生说话的意思,却又像是识得自己一般。
孟东庭心道:“我这心法乃是受算命先生所授,古来算命的都可说是天机泄露者,而这老先生所传又是从上古剑谱中所悟。不如我就将这套自创的内功心法命名为天机古诀吧!”
孟东庭自参悟天机古诀后,内功修为进步神速,短短数日间,只觉臂力越来越大,看来数日间的所悟,竟已胜于之前数月之和。
但心中想起那日被陆翔毒打的情状,明白自己的拳脚仍不精熟,必须从头苦练,每日便找了无人所在,苦练那算命先生所授的“通明剑掌”。
这套掌法重意不重招,很是合孟东庭的性子,他终日里使拳挥掌,不亦乐乎,竟忘了陆翔和武大小姐给他的种种羞辱。
这一日晚间,孟东庭仍自在房中掌灯苦思武学,想到激烈处,忍不住比手画脚起来,随手一掌挥出,猛地室内一片黑暗,掌风竟将烛火熄灭。
孟东庭一惊,心道:“我这掌随手一挥,竟有如此力道!”
他复又点上烛火,摆好架势站于五、六尺开外,对着那蜡烛又是出掌猛劈,掌风到处,那烛火登时扑灭,就连后头的窗纸都裂了一缝。
他心中又惊又喜,当即钻研出掌运劲的法门,使其力道更为强猛,连饭都忘了吃。
如此又过得几日,孟东庭伤势痊愈,管家便让他重回书房上工。
此时老爷不在,书房里空无一人,孟东庭也乐得每日研究武技。
只是他不愿再受别人轻贱恶整,已决意离开武府北上。但每回想到武凤昭返回的一刻,也便是自己辞别之日,心中不免涌上阵阵痛楚。
这日已是武凤昭回府之日,孟东庭练功已毕,将随身事物收入包裹,心知今日已是他在武府的最后一天了。
他站在武府大门,眼见天上飘起小小雪花来,时节已入腊月,武府上下已然开始打扫布置,迎接新年。
孟东庭心中一阵苦笑,看来今年除夕时又要自己一人在外飘荡,不禁有些沮丧。
正想间,忽听下人们叫道:“老爷回来了!”大堆家丁涌上门口,都要过来迎接。
孟东庭不愿和武大小姐碰面,便独自站在院中远远看着,见两顶轿子停在门口,第一顶轿中走下一名清瘦的男子和,正是武凤昭夫妇。
另一顶轿子下来两名妙龄女子,其中一人看身形便是武大小姐,另又一人远远的瞧不清面貌,五官依稀颇为清秀,想来当是武府的二小姐武千鹤了。
众人迎了上去,一时喜气洋洋。
孟东庭呆呆的看着,莫地心中一阵寂寞悲凉,他抬头望天,默默地看着雪花飘将下来。
过了小半个时辰,孟东庭自行走回卧房,提起包裹,想起一会儿便要与武凤昭辞别,不知如何启口,只感烦闷心伤。
正感慨间,忽见武贵跑了进来,叫道:“小孟,老爷到处找你呐!”
孟东庭点了点头,道:“我这就来。”
他叹息一声,猛将包裹提起,自知无法闪避,只有硬着头皮,当面辞行了。
进得书房,便见武凤昭呵呵大笑,说道:“庭儿,你上哪去了?我叫人到处找你呢!”
孟东庭嗯了一声,道:“我见天降瑞雪,忍不住就多看了一会儿,不知武伯伯在找我,真是对不住。”
武凤昭笑道:“你要赏雪,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咱爷俩暖上一壶酒,看那白雪飘飘,畅谈天下大事,岂不妙哉!”
孟东庭见武凤昭待他仍是如此亲厚,不知要如何和他告别,心中难受。
武凤昭笑道:“我这趟到常州,找了几件小东西给你,你瞧瞧可还合用?”
说着拿出几件名贵事物,只见是一支“极品湖州兼毫”,一方“珍奇兽雕端砚”,都是上好的文房四宝。
孟东庭连忙摇手道:“武伯伯,我从小贫贱,怕糟蹋了这些名贵物事。”
武凤昭道:“庭儿,你已是我的幕宾,怎可没有自己的笔砚?待我回京后,你还得在我兵部里任参谋呢!”
孟东庭一惊,道:“我……我出身寒微,身无功名,岂能任参谋这等要职?”
武凤昭笑道:“凭你一身才学,要考上举人进士又非难事?你先在我的衙门里做事,到得后年会考时再去应试。我敢说你必定金榜题名!”
孟东庭摇头道:“武伯伯这般待我,我真不知该如何回报。只是你不能为我一人坏了典章制度,那终究是不成的。”
武凤昭哎呀一声,责备两句:“你……你这孩子,目下朝廷里谁不提拔自己的门生?更甚的,科考阅卷时,都能辨识门生的字迹,好来提拔自己人,你真是太傻了!”
孟东庭苦笑道:“武伯伯,庭儿本就有三分驴劲儿,您又不是不知。”他说着说,一咬牙,忽然向武凤昭拜倒。
武凤昭惊道:“你这是做什么?我并不是生你的气,你为人正直,不愿走后门为官,那也是好的,快起来说话了!”
孟东庭跪在地上,哽咽道:“武伯伯,蒙你深恩,孟东庭终身不忘。只是小侄久离故乡,想回去看看。”
武凤昭一惊,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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