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一句简单的该死就能形容的我。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呢。”母亲嘴角扯出一朵残酷的笑靥,冷冽得像刀子一样,一字一顿的吐出一句话,眼睛至始至终没有看向我,只是痴痴的看着外婆的侧脸,声音渐渐带着隐忍的颤抖,“她到死,喊的都是你的名字。安妤,她最疼爱的小妤。”
“对不起...”我只能干瘪的说出最没有营养的三个字。最疼爱我的外婆,从小陪着我玩游戏读书,给我念床头故事的那个人,此刻正冷冰冰的躺在离我不到半米的距离,我却突然没有勇气靠近半步。
“对不起,你对不起谁,你又对得起谁?”母亲提高音量,总算把视线转向我,空洞洞的又好像不是在看我。
看着母亲面无表情的脸,我似乎能看到她的心在哭泣,从此她就没有了母亲。母亲是个要强的人,她的责备只是需要一个发泄点,而我,原本就是最应该受到谴责的人。
一步步走近,看着外婆的样子,我有些慌了神,那得经历多少痛苦才能硬撑到今天,可是依然没有见到我最后一面,连最后的通话机会也被我的自作聪明剥夺。
眼泪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流了下来,湿湿黏黏的贴在脸上静静流淌,怎么擦也擦不掉。我原以为人难过的时候心里应该是发酸发苦的,实际上并不是,难过到极致,大概是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想想,也不敢想,只能默默的流泪。
以前总觉得眼泪是女人软弱的象征,所以我很少哭,就连父母离婚的时候我也只是笑笑,若无其事的说你们高兴就好。那时候是外婆拍着我的脑袋抱着我,告诉我在她面前不用逞强。然而现在,我不想逞强,她却再也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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