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臣谢殿下厚爱。”苏袖月再欲行礼,却被容珏虚扶住,他执起她的手,温语道:“下次,不许再被容夙握住了。”
苏袖月心头一惊,容珏竟是这般记在心底,她不由暗暗庆幸先前主动甩开了容夙的手。肩上的疼和腰间的酥麻无一不提醒她,这是容珏的惩罚。
“殿下,臣铭记于心。”苏袖月漾起浅浅笑意,容珏见此,心情似乎不错,他握着她的手轻摇,清脆铃铛声中,他弯腰,吻在她的额头。
“本宫的太傅,哪怕暂时做了容夙的太傅,也只能是本宫一个人的。”
容珏松开苏袖月的手,“如今,该太傅告诉本宫有何要事需秉?”
“回殿下,”苏袖月思忖片刻,道:“臣担忧,入了新太子府后,会有一人阻碍臣暗中行事。”
“喔?是谁。”容珏轻声问着,眸底隐有宠溺,苏袖月见此愈发肯定猜测没错,但做戏要做全套。
“回殿下,正是文渊阁这期的画中美人,檀婳。”她顿了顿,接着道:“檀婳姑娘长的极像容夙逝世的恋人阿若,她恐怕并不简单。臣更是无法确认她是敌是友。”
“太傅,”容珏欣赏道:“你远比本宫想象的要聪明,许多。”
“如你所料,檀婳即是阿若。”
容珏的语气无波无澜,仿佛从许多年前就布下这颗棋子的人并非是他,他笑着,温柔地望向苏袖月:“那么太傅告诉本宫,是敌是友呢?”
苏袖月亦回以浅笑,柔声道:“臣在心底,应当檀婳姑娘是友,在容夙面前,却应当她是敌。”
一明一暗两个棋子,唯有如此,才不至于被联想到一起。
容珏甚是满意地点点头,走向温泉池,朝苏袖月招了招手,“乖。”
过来洗一洗。
“先生,很高兴再见到你。”苏袖月取出风衣口袋的餐巾纸,轻声道:“alex,我解开了你的谜底。”
英俊的男人漾起笑容,苏袖月低垂着眼很好,他已经慢慢接纳。
她抬眸,目光清浅:“alex,让我猜猜,为什么你前几次爆炸地点都选址在女性较多的场合和时段?”
“小姐,你很聪明。”alex打断道:“我真的,很喜欢。”
苏袖月的心微怔,她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根据档案,alex童年饱受继母虐待,对女性恐怕仇视居多。
“先生——”苏袖月面色如水,拿出公文包里的书,“我想,您可能真的喜欢这本关于反派的书。”
她望了望天色,试图用共同话题拖延时间。
“不,苏小姐,”alex的目光意味深长,“请问,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苏袖月点点头,飞机上,前座的男人回头询问天气,她悄然抬眸:“alex,我记得。”
当时我回答你的是——华盛顿会有场暴雨。
对话之间,胡佛大楼顶层上的时间悄然流逝,迁徙而来的乌云层积聚在上空,天色已渐黯淡。
“哗啦”突如其来的一场暴雨打破了楼顶僵持的局面。
苏袖月不再拖延,她灵巧地旋身,反手一个擒拿扣住了alex的肩和右手手腕。
适时,倾盆大雨把能引起爆|炸的火光熄灭得一干二净,苏袖月心底本能的不安却更甚。
“苏小姐——”alex波澜不惊的眼睛里柔情一逝:“你记错了,飞机上,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他轻轻摁下左手手套里的小型遥控器,顷刻间,埋在alex皮肤下的芯片炸|弹猛地爆|炸。
“苏袖月”
“我最后的目的——是你。”整个fbi,也不及你。
我真的,很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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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把此间风雪染红,许尔重回长安旧地。”
耳畔传来飘渺空灵的声音,苏袖月睁开眼雪,洋洋洒洒,生生不息,不知来源,没有尽头。
漫天雪地里,一柄绯红纸伞由远及近,白雪皑皑一点红,煞是醒目,苏袖月愣了愣。
奇怪的是——
这葳蕤风雪半点都没有挨到伞中之人,似有意识般刻意掠过,兀自向周围飘散开。
男子步履从容,恍若习以为常,苏袖月悄然望去,他身后的积雪绵软,平平整整,没有留下一丁点行迹。
忽而,白衣男子的脚步微顿,持伞的手往上斜了一个角度,露出线条流畅,平滑精致的下颌,色泽却比这风雪还要苍白几分。
“你叫什么?”
卿瑾停下,古井无波的墨眸望向雪地里的女子。
苏袖月有些恍惚芯片炸|弹波及范围虽小,但离得那样近的自己恐怕必死无疑。
她抬首,轻声道:“苏袖月。”
“可是袖手天下,揽月入怀?”
空灵的声音恍若寒彻的雪,卿瑾斟酌片刻,伸出手,不远不近放在她面前。
苏袖月微怔,试探着把手放上,问道:
“为何是我?”
“颇合眼缘,甚得我心。”
卿瑾扶她起身,眨眼间,他手上的绯红纸伞化作一道流光,宽松合度地锁在苏袖月手腕上。
眼前场景倏地变化,苏袖月错愕地望着手腕上的红色锦带,白衣男子已不见身影,而苏袖月的周围,此刻是一间古朴书房的摆设。
十分特别的是,室内正中央设一圆台,台面似水镜,如雾如烟,看不清底,像是沟通外界的某种联系,苏袖月正困惑,耳畔忽地传来卿瑾的声音。
未见其人,却闻其声,苏袖月有些遗憾,先前她心绪不宁,还未曾打量过他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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